等到了晚上,太后也缓过来了劲儿,就坐在车辇上起身前往会场。
与昨日的丰盛不同,今日因为是祭祀大典,所以晚宴需要食素。因为已经饿了一天了,所以众人也不管有没有肉,能填饱肚子就好了。
今日的宴席不允许饮酒,却实在是和谐,女眷们也得以有了谈话的机会。
苏皇后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莫倾衣的身上,“莫婕妤今日脸色不太好,可是菜品不合胃口?”
乐承若看了一眼莫倾衣,果真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心中顿时有些担忧。
“臣妾多谢娘娘关怀,只是臣妾身子不太爽利罢了。”
苏皇后笑得一脸贤惠,“你自从小产以来,身体就一直没好利索。如今得了空就要好好养着,你还年轻,还能给陛下再生子嗣。”
“是。”莫倾衣听她说起皇嗣简直是鄙夷不已,这个女人当真是贼喊捉贼。
苏皇后又看向了曌皇,说得格外义正言辞,“陛下令臣妾调查莫婕妤小产,臣妾调出来了当日值班的侍卫,在花园那边的侍卫七个人之中有四个与温德妃同乡,也就是丰宁县的人。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莫倾衣知道这是苏皇后给温德妃下的套,于是接了一嘴,“皇后娘娘,可允许臣妾说一句话?”
“你是当事者,自然有说话的机会。”
莫倾衣的语气不急不缓,“德妃娘娘如果真的是幕后主使,为什么要用同乡?难道德妃娘娘不知道避嫌吗?臣妾认为,这是幕后主使给德妃娘娘下的套。这个人居心叵测,实在是令人细思极恐。”
苏梦琴这个时候也突然吱声,“儿臣也有话要说。”
温德妃诧异地看向了她,自那日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这个太子妃此时又要说些什么呢?
苏皇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梦琴你有什么事情?”
苏梦琴得了苏皇后的准许,却丝毫没有看向她,反而静静地看着曌皇说:“儿臣怀疑,当年乐司寰的死因也有蹊跷。”
“怎么个蹊跷?”曌皇一听这事就来了脾气。
苏梦琴一字一句地说:“当年的谦贵妃,为什么要在自己进入房间的时候弄死儿臣的孩子呢?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实名制杀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座上的曌皇皱起了眉头,对这件事情,他心里其实也一直有愧。当时自己是为了扳倒谦家,所以拿无辜的谦贵妃当了挡箭牌。而且当时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反正谦贵妃也没少干过坏事,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
但是他没后悔过,其他的事情就是一场泡沫罢了,只是他没有处死她,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苏梦琴入东宫以来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她接着又说:“谦贵妃已经身死了。父皇,儿臣怀疑,有人杀了谦贵妃灭口。”
听到这里,曌皇突然惊了,“岂有此理?谦贵妃在朕的天底下被人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