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德妃娘娘。”她们二人向着门内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还有门外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温德妃行了一礼,等着她们发话。
“起来吧。太后娘娘派你们来是因为何事?”苏皇后明知故问,看着息宁嬷嬷的目光尽是不满。温德妃居然能从她眼皮子底下找来救兵,当真是居心叵测。
息宁嬷嬷不卑不亢,她说:“听闻芬熙宫有情况,太后娘娘派老奴前来询问。搜宫乃是大事,德妃娘娘是一宫主位,若无具体理由这便是扫了德妃的脸面,不知何事能让皇后娘娘如此震怒?”
“嬷嬷也说了,需要具体理由。这理由就在芬熙宫里面,待东西找到了,不必本宫解释嬷嬷也明白了。”苏皇后淡淡一笑,对今日之行有万全的准备。
不料,管安又一次走到苏皇后的身边,这一次不仅是他,连同听他汇报的苏皇后都变了变神色。
温德妃故作不知地看向了苏皇后,对她嫣然一笑:“皇后娘娘,不知今日您兴师动众第来臣妾的芬熙宫是要定臣妾什么罪?”
苏皇后恨得牙痒,却不动声色地说:“狡兔三窟,本宫今日是来给你提个醒,不要妄图那些不该肖想的东西。”
“皇后娘娘今日之举没有给臣妾留有任何颜面,也没有任何解释,”温德妃双目清明,渐渐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娘娘是六宫之主,如此任意妄为可不是六宫的典范,传出去便是六宫失德,令皇室蒙尘。”
“伶牙俐齿丝毫不减当年,本宫是听人禀报你们芬熙宫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突然造访。如果提前给你通报一声,岂非打草惊蛇了?”
莫倾衣许久不见苏皇后,今日一见心中实在是浮现了滔天的恨意。那一日的暴徒,她已经有眉目了,这都多亏了向淑妃在皇宫侍卫里面有亲信,调出来了当日的值班侍卫。这些人似乎与苏皇后毫无关系,可耐不住严刑拷打竟吐出来他们这批人都受过苏皇后的恩惠。
向淑妃没有打草惊蛇,让他们养好伤势又一次送了回去。
掌控几乎所有侍卫,这是图谋什么?她们不敢往下想,也一直按着不发。
莫倾衣跪在温德妃的身边,挺直了腰板,“皇后娘娘,甬道人来人往,德妃娘娘跪的久了不利于再立威严,也伤了身体,如此一来她又要如何治理芬熙宫的下人?还请皇后娘娘深明大义,还德妃娘娘一个公道。”
她刚刚养好身子,又跪在深秋的地面上,这可把桑珠跟桂仁吓得不轻,赶紧陪跪在一旁劝阻,“婕妤,您刚刚养好身子,不妥啊。”
息宁嬷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再看向苏皇后的目光充满了责备。苏皇后作为继后也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了,怎么如今还这么拎不清呢?也就是太后娘娘今日不在,否则她老人家又要动气了。
苏皇后瞥了息宁嬷嬷一眼,觉察到了她目光之中的不善,心里顿时凉了一截。真没想到她埋的这么大一个雷到了今日居然哑火了,究竟是谁?
“今日是本宫误解了德妃妹妹,妹妹快起来吧。”苏皇后淡淡一笑,拿出来了往日里温柔贤德的模样,向前一步扶起了温德妃,却满口不说一个歉字。
温德妃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也不要求她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只是冷冷地说:“臣妾跪了一上午,宫里狼藉一片,若是陛下来了还以为芬熙宫来了贼人,如果臣妾不说明,陛下也许还会治皇后娘娘管制不善的罪呢。”
苏皇后扯了扯嘴角,“都是误会罢了,回头本宫差人送德妃妹妹几匹岭南进贡的绸缎,新年快到了,妹妹也该置办些年货了,”随后她又看向四周,格外严厉地说,“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当差的?自家主子跪在地上不知道扶起来吗?这人来人往的是想让阖宫看德妃的笑话吗?”
温德妃实在是不想再看苏皇后这样拙劣的演技,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来了自己的手,笑道:“天凉了,皇后娘娘请回吧。臣妾的膝盖有些酸痛,回头请太医瞧瞧就无事了,息宁嬷嬷跟沐公公远道而来,不如来芬熙宫喝些热茶,也好回去给太后娘娘回报一声。”
“不必了,”息宁嬷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不想多参与这些女人的争斗,“老奴在慈安宫还有要事,先回去了。”
“自露,送息宁嬷嬷跟沐公公。”温德妃也不过多挽留,差人去送。
苏皇后也说了一声,“嬷嬷慢走,本宫也回仪德宫。”
温德妃带着一众宫人做做样子行了一礼,看也不看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