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娇生惯养,端个药碗都能摔了,以后可怎么照顾我儿子?今天不过是让你侍急,况且我还能动弹,那日后我要是不能动弹了,你那碗滚烫的汤药还不得泼我一脸?
晦气!我儿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扶不上墙的蠢东西?天天的就知道给他拖后腿,滚滚滚,赶紧滚别让我看见,心烦!”
杨春晓嗓子有点沙哑,看着床头一滩黑褐色的药水,还有好些药渣子,心里就一阵光火,更让人火大的是,等把人都骂出去后,还传来了嘤嘤的啜泣声。
“哭哭哭,你一天到晚除了哭还能做什么?我还没死呢,你就给我哭丧,是想咒死我是不是?!”
哭声渐远,杨春晓的脑袋又是一阵阵的抽痛,她这个儿媳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都嫁进他们家快十年了那肚子都还没动静,幸而她儿子有能耐,考上进士,不仅给杨家光耀门楣了,还被江南道的巡抚看上做了乘龙快婿。
前日里他写信回来,说是等一阵他与那巡抚女儿成亲后,就将她接到任上,让她享享清福,眼看着她儿子的婚期要到了,她竟然病倒了,这头痛的毛病啊,还是她年轻时候生孩子落下的。
她儿子是她和丈夫的遗腹子,她婆婆怪她,说她克夫,克死了自己丈夫,加上她头胎生的又是个女儿,所以对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所幸她生了个儿子,这是她的命根子。
因为死了丈夫,公婆又不待见,所以生了孩子的她只能第二天就到田地里忙活,不然还不得活活饿死他们娘儿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