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好像是与前生不太一样的,我前生见过何柘便一直同他搭话,即使他淡淡然的,我却一直兴高采烈,意味不减。那时何伯父虽然提过结亲,阿姐拒绝之后便没了后话,这次倒是认了我做义女。也难怪这次从头至尾,我只和他有过两句话的交流,一句唤他“何公子”以示礼貌,另一句“哥哥”也只是顺应何伯父的心意。
说起来,我倒是安心不少。
我知道阿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前生她几乎只字未提,我倒是一直没多想过她可是有什么苦衷,现下想来觉得自己蠢极了。
晚上浓秀为我解发的时候说起今日之事,好像何家此次是在梧州遇了刺客,说起来近日的梧州不太平便是要我少出去。
我静然应过,浓秀提过来一展荷灯,细声说来是何家公子亲自挑选的,虽说是普通荷灯,在他们浙安却意义非常,是名门贵族为家中子女庆生而做的,瞧这荷灯朴素,毫无多余雕饰,只有几条金边嵌着瓣瓣花瓣。
是啊,昨日是我生辰。这河灯来的虽迟,却也能表达一番心意。
仔细想来,这一辈子,我如果不去招惹他,看他冷淡的性格,我们断然是不会有多余的交集,加上兄妹这一层关系,无论如何都可以放心了。
因不喜何柘的缘故,瞧着这荷灯也没一丝好感,浓秀见我兴致缺缺转眼便把那灯放起来了。她拎起灯忽然惊奇道,“哎呀。”我回头看她,“二小姐,这灯里还嵌着一张字条呢....”
我忽然一阵愣怔,浓秀拿出那字条递了过来,折开那字条赫然显出几句诗来“山前生得白山茶,山后藏得凌霄花,唯愿生世永庇佑,了无凄苦沐欢华。”
“这有何奇怪的?”我随口一说。
说起来,何柘曾经也送我荷灯,里面也是一模一样的字条,月光凉薄恍然如梦,看着经久记忆一阵翻腾,我待在那书桌案前一阵耍闹赖皮,案前的何柘不耐烦地拎过一盏藏了许久的荷灯,飞云流水一般写了几句话来.....那日,正好是乞巧佳节,正逢上放河灯的习俗,所以何柘他一直不知道.....我只是想他送我一件生辰礼物。
可是那天正好是乞巧佳节,他不知道我的生辰。
“二小姐,你知道这是何缘故?”浓秀一脸好奇和惊讶。
这时候我几乎是从未出过梧州的,斟酌一番才说出口,“这是浙安的规矩习俗,每逢生辰或者乞巧佳节便会有这样的河灯,每盏灯里面都会有一句祝福的字条。这些大概是很早之前那些浙安来的生意人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