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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改了京白,插科打诨的应变,仿佛事先安排好一般。

原本沪江戏界行会就以粗俗下贱为名打压“六合班”的杂戏,如此一闹,寿三儿就是凤姐儿口中“官老爷”之一,立刻臊个大红脸,台下倒彩声起哄声四起。

“唉~”寿三的正德帝一声叹,一个极尽勾魄的目光抛去,松手有意推了她一把,唱道:“为军用手忙拾起。我与你插……插……”

章筱萱的李凤姐被他猛一撒手立足不稳,原本踩了跷被他捏脚金鸡独立了些时候,如今猛一推开就要栽倒,小楚远远看着都深提口气,不想凤姐儿却顺势一个卧鱼,小姑娘惊羞无措提了罗帕半掩脸娇羞的样子,再起身同正德帝欲迎还拒的躲闪几个回合,蹦蹦跳跳的下去了。

在座众人先是长提一口气,空气都凝滞一般,见筱萱四两拨千斤的脱险,反因那无人能及的跷功换来掌声雷动,就不由自豪的长松一口气。

老太太叹气摇头笑,怕洞察一切。

众人多少看懂,几位姨太太嗑瓜子逗趣:“看三儿呀,好大个角儿,心眼儿如针别儿,和个孩子较真为难。”

楚耀南逗笑说:“老菩萨,孙儿是看懂了,这回懂了。您老每年给梨园打赏的大笔款子,把猪养懒了,都不会用鼻子拱菜了。如今被野猪臊了脸,终于会动鼻子拱野猪了。”

一句话,哄堂大笑,笑得满堂的花枝乱颤,楚耀南滚去老祖宗怀里,揉着肠子,十二姨凑去拧他俊俏的面颊骂:“你个猴子,嘴越来越坏!”

老夫人也笑了对十二姨说:“十二呀,你也说说寿三儿,如今沪江梨园行会,真没怎么出活儿,被这个野路子杂戏班给盖过去,打脸呀。”

十二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喏喏应了。

寿三儿失算,没落得便宜,明显的后面气馁了些。

到叩门的那场戏,反是筱萱的凤姐儿揉进许多小姑娘调皮的神色,极为传神,令观众耳目一新。

“进到房来把门掩,叫声凤姐快开门。“

凤姐搬来把椅子侧坐,那心扑扑跳又惊又羞的小模样,在正德帝唤她:“开门哪。“

她应了声“不开了。“

“为何不开?……“一辈子不开门。不开定了。“然后插个腰,鼓个嘴,小姑娘被家人宠溺的样子道着”不开,不开,就不开。“

这分明是小孩子跟家人撒娇的小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挤来秦氏码头听戏的人流越来越多,因无处可坐,到后来无处可站,竟然许多人挽起裤腿,站入了入夜微凉的江水里,如醉如痴的听这段《游龙戏凤》,可是“大快朵颐”。

“咳咳”一声咳嗽,嗽嗓子的声音,外面洪亮的嗓音。

“老爷,”

“老菩萨在里面看戏?”

“呦,你老子来了。”老太太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起身,楚耀南慌得嗖的立起来,惹得女眷们又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