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习惯了那种味道,只要不是红的就好,酒醉微醺他就不会那么地紧张了。
瑟曦坐下将酒酿递到了他的面前。
安塞尔接过酒瓶,看了眼瑟曦,女孩浅笑着将玻璃杯放在了自己面前,五指合缝比出了请的姿势。
揭开瓶盖,稀薄的酒精味带着浓郁的果香,它的香味很快充斥了整座房间。
倒入杯中,安塞尔小酌一口,他眼睛瞪得很大,果香盖过了酒精的味道,它游离在唇齿之间,没有多少甜腻的感觉,更多的是一股清香。
心底啧啧称奇,他扭过头看去瑟曦的面颊与脖颈上已经染上了一抹浅红。
这是被熏的?
视线越过女孩看向那半开着的落地窗,安塞尔起身去将它推开,微风轻抚很快酒味便散去了不少。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吧。”
酒液下肚,安塞尔觉得就连自己的精神都活络了几分,他看向女孩的侧脸,瑟曦紧攥着手掌十指交合,浅浅地点头回应。
“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与西妮莎小姐的有婚约的?”瑟曦反问说,声音很低。
“我吗?”又一杯下肚,酒至微醺“我是一个星期之前吧....得知那消息我只觉得不可思议。”
瑟曦微微点头“西妮莎殿下很久以前就知道关于这份婚约的事情。那一年殿下十一岁。”
“那西妮莎是怎么看待这份婚约的呢?”安塞尔再次端起酒杯,半瓶酒已经进了胃里。
“殿下没有表示...”
“没有表示?”安塞尔哑然“家族安排的婚姻,难道作为当事人的她没有一点表示吗?生气,怨恨,悲伤.....又或者激动。”
安塞尔摇头,自己究竟在一厢情愿的想些什么,懵懂的年纪忽然被告知后半生的路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又有谁会开心。
“西妮莎殿下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因为殿下在剑术与魔法上都有颇高的造诣,家族不会限制她的发展,更不会限制她的爱情。”
“额...唉...真好啊!”他长叹一声。
安塞尔有气无力的躺倒了身子,结果整个人又陷进了沙发里,思绪翻涌他想如果自己也像西妮莎一样的话,会不会活得更加自由?
放下杯子,拿起酒瓶自顾自的喝着,百分之五十的果汁与水,剩下全部都是酒精,很粗犷的喝法,这也是瑟曦一闻到问道就脸红的原因。
安塞尔浑身散发着酒味,他的意识已经处于一种十分高亢的状态,介于醉酒与清醒之间,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他没有醉但却也不在感到拘束,想说些什么就说些什么。
只是酒醒了丢不丢人那些都是后话了。
西妮莎站起身将窗户开的更大,露台上枫藤已经爬了上来,那抹绿意仿佛要长到室内。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拒绝。”想起在那照片上骄傲的宛如天鹅般的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每个人的天赋都不尽相同,殿下你又何必自馁呢?”瑟曦转过身“西妮莎殿下她确实骄傲,但那不是自负,我相信她的眼光,家族选择了您,伊文院长也对您十分肯定。”
“那是我存在的价值?”安塞尔挠挠头。
“克拉维尔家不是搞慈善了,地位越高越是如此,我们会救济穷人,但绝对不是乐善好施。”
安塞尔一把捂住了脸,惨兮兮地笑出声“我以为女侍都是温暖贴心理解人的,你这话说的也太打击人了吧,再来瓶酒怎么样?”
看了看酒瓶又看了看安塞尔“殿下您是真的醉了,那瓶子里不是还有个底吗?”
“嗯?”安塞尔拿起那彻底空掉的酒瓶,在自己面前晃动了两下,他张开口最后一滴酒液滴在了他的舌尖。
“瑟曦你骗我!”安塞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挺得笔直的身子又软了下去。
瑟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花枝招展,此刻她很开心,就像解开了心结一样,如小孩子般轻快的跑到了安塞尔身边。
“殿下,我来给您揉揉肩吧。”
安塞尔没有回答,他用力地裹紧了自己的上衣,只感觉很冷,头脑昏沉,视线透过墙壁远方出现了一座高山,所有人都站在山顶,唯有他在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