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夫,请于病患腮腺导管口处取脓性分泌物做细菌培养及药敏实验,以期找到最敏感的抗生素。”徐浩洋又对陈佳琪说:
“对病患立即输液治疗,纠正机体脱水及电解质紊乱,维持体液平衡。输入复方氨基氮,提高机体的抵抗力,另加入头孢曲松,抗革兰阳性球菌的抗生素试探治疗;外敷如意金黄散消炎止痛。”
“立即嘱咐病患用温热的葡萄糖酸氯己定消毒漱口水含漱口腔三遍,口服1%毛果芸香碱五滴增加唾液分泌,手术方案急性化脓性腮腺炎切开引流术。”
这是一间由徐家二公子亲自督建的全新的代表着医学界最先进水平的手术治疗室,侧方上部的外置天窗可直视下方的手术台,各式各样的仪器设备陈列其中,宽大的投屏记载了术者的一举一动。
侧方的手术观摩室里,黄博文和邢睿端坐在第一排的联排椅上。邢睿笑吟吟的看了黄博文一眼说道:
“这个徐主任,毕竟是年轻人啊。争强好胜,处处喜欢出头以博人眼球。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人家技术好嘛,可是这种通过打压别人来抬高自己的行为,就让我有些看不上了。”
黄博文冷哼了一声说:
“好你个徐浩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在手术间的综合治疗椅上,徐浩洋正在对吴志伟行局部侵润麻醉。
事出紧急,赵亦可用肥皂水把吴志伟的右侧面颊完全清洗干净,然后用备皮刀把皮肤表面的毛发刮除干净。以防止手术当中皮肤上面有细菌的残留,从而导致伤口感染。
邢睿看到这里,心中略有些疑惑。
徐浩洋这是办的哪一出?为什么只是把患者右侧面颊部的毛发去除而不是把病患的头发一并剔除呢?邢睿看了黄博文一眼,发现黄博文正低着头似有所思。邢睿并没有开口说话,害怕扰乱了黄博文的遐想,亦或是瞎想。
书生先用大号的镊子夹取了大块的碘伏棉球,在吴志伟的面颊上有规律可循的来回擦拭着。动作过后,吴志伟的整个面颊部一片鲜亮的黄色,如此重复了三遍。然后书生用黑色的线条笔在患者耳前及下颌支后缘处,从耳屏往下至下颌角处画出了一条细线,标示了切口的位置。
徐浩洋拿着柳叶刀在标示处手脚麻利的切入,一刀切开了皮肤,切开了皮下组织,切开了腮腺的咬肌筋膜。书生暗想着,师傅真是太牛了。如果换作自己来切的话,还要进行反复的比对,仔细的观察,没有个三五刀是到不了筋膜下的。
此时众人一惊,因为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场景,有脓液自切口处溢出。徐浩洋面色平静,就好像事先知晓此事一样。
观摩室中的邢黄二人只见徐浩洋用一把加长的血管钳深深的插入了腮腺实质中,他们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深入内部组织以求寻找到脓腔,开放引流,缓解病患全身中毒症状。但是他们不知道徐浩洋为何这样大胆,长驱直入,不知避讳。
此时的邢睿和黄博文已经不约而同的、紧张的站了起来,只听黄博文大嚷道:
“他疯了,徐浩洋真的疯了吗?”
“他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邢睿也大声的问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腮腺与神经的关系异常的密切,穿经腮腺的主要神经和血管由浅入深分别为面神经、下颌后静脉、颈外动脉。其中神经和各种动静脉的分支纵横交错,编织如网,稍不注意就会损伤神经或者血管,从而导致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我不能允许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这会影响我们口腔医院金牌外科的声誉。”林主任气恼的说。
“对,一定要去阻止他,我们已经连续五年没有发生医疗事故,连续一年半没有医患投诉了。我要以医务处的名义命令他立刻、马上停止这种不负责任的极端冒险的行为。”黄博文义愤填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