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徐浩洋和书生都没有说话。
徐浩洋闭着眼睛,感觉很疲乏,浑身的力气都被恐惧消耗掉了。毕竟那被别人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抵在脖颈处的感觉是那么的刺激。书生不忍心打扰师傅,独自陶醉在豪车带给他的虚荣里。
徐浩洋在朦朦胧胧之中睡着了,睡梦中的自己来到了一个神道鬼怪的世界……
徐浩洋一把推开那扇虚无的门,走进了一座宝殿。这里仙气缭绕,石墙上廊宇间布满了各种神魔鬼怪的雕像。矗立在前方的是巨大的莲花宝座,金光四溢。端坐在宝座上的人,依稀可见慈眉善目,莲眼低垂,只是面容怎么也看不清楚。座下八大护法神,分两列端坐下首。右首边第一个座位,归天众帝释天,虚位以待。第二个座位乃龙首人身的龙众的雕像。第三位是能吃鬼的夜叉。第四个座位是金翅的鸟神迦楼罗,鸟首人身。
左手边第一个座位是三头六臂的阿修罗,其容貌丑陋不堪。第二个座位是歌神紧那罗,马首人身,上半身赤裸,手持乐器。第三个座位是身为香神、乐神的乾闼婆。第四位是摩侯罗伽,是大蟒神,人身而蛇头。腰系花鼓手持鼓槌。
只听那端坐于宝座之上的人说:
“今日回归,找我何事,他们还好吗?”
徐浩洋暗想,好搞笑,这人说话好没道理。他们是谁?我跟你很熟吗?
但是徐浩洋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回答道:
“我已厌倦了那个娑婆世界,那片忍土。那里充斥着各种欲望,争名夺利、利欲熏心、尔虞我诈。为什么在那个不公正的世界里,永远存在缺憾而不得完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生活在那个世间难道就是为了追逐名利,难道就是为了受尽苦难。那里贪念、嗔念、痴念,充斥其中,如同附骨之蛆。每个人都贪恋权力、富贵、荣华,稍不称心如意就乱发脾气,没有理智,意气用事。众生不明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
“闭嘴,帝释天。”端坐上首之人语气威严。徐浩洋吓得心头一颤,呆立良久。恍惚间,忽然又听到那个声音。
“化解降服之法戒、定、慧……
口腔医院门诊楼前。
快到目的地了,书生回头。看到徐浩洋紧紧的倚在座椅后背上,蜷缩在那个角落,眼角依稀闪着泪花。
尚在梦境中的徐浩洋竖起耳朵待要听得详尽些时,突然一声“师傅”把他惊醒了。
醒来后的徐浩洋不由苦笑,真是太荒谬了,不能再看那些《法华经》、《大金刚经》了,万一真做了和尚,岂不糟糕。
他们来到医院门诊楼的正门前时,发现门诊楼前已经挤满了人。
徐浩洋的父母,弟弟徐翰阳,还有院长高小楼,站在了最前面。高小楼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拿着话筒的女人。等等,旁边怎么还有摄像机?
赵亦可,欧阳倩,陈佳琪,吴墨还有一大群熟悉不熟悉的医生和护士站在后面。
徐浩洋的母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俯身用目光在车里寻找着什么。车还没停稳,徐瀚阳就急忙赶过来把车门打开了,薛无双急忙的探头进车内,一把拽住徐浩阳的手说:
“浩洋,你没事吧?干嘛要逞强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啊。”薛无双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高小楼递给薛无双一张餐纸说:
“无双啊,孩子这不平安的回来了吗?不要哭了,要高兴才对。”
徐瀚洋也打趣道:
“行啊。哥,英雄救美。留下一段佳话呀!”
“老大,没事吧。”吴墨带着哭腔。
徐浩洋被弟弟从车内扶了出来,面带招牌式的微笑望向众人。刚刚站稳,拿着话筒穿着大胆的女人便走了过来,说到:
“徐主任,您好!我是我们泉都新闻台大众健康栏目组的记者,我叫程紫衣。针对今天上午发生的突发事件,徐主任处置得当,我和观众们都很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想对您进行一次专访可以吗?”
徐浩洋揉了一下太阳穴说:
“对不起,我没空。哦,不对,是我有些不太舒服。”
徐瀚洋从旁边插嘴道:
“程大记者可是咱们新闻台的黄金编辑。哥,很多名人可是削尖了脑袋都想接受成大记者的专访的。”
程紫衣说:
“哪里哪里,瀚洋哥太抬举我了。没关系的,徐主任身体既然不舒服,那我们也不急于这一天。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可以吗?”
薛无双也跟着说:
“对对,时间有的是。也不着急这一天。”
在徐浩洋看来,程紫衣的相貌是绝美的,但是沾染了太多的脂粉气。
这时候高小楼说话了:
“可吓死我们了,浩洋。直到一个多小时前,接到了路大夫的电话,我们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真的没事吗?浩洋。”徐云飞拍着徐浩洋的肩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