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在乎他态度的冷淡,换作是我,也会不高兴,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我的心思。
我跑向了他,抓着他的手,“我已经有了身孕,是你的。”
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我并不觉羞涩,只想将心中深藏的喜悦与他分享,我微微仰头,手慢慢地拂过他的面颊,顺着他的鼻梁骨往下游走,手指触到了他的唇间,阻止他气势汹汹的责问。
“你瘦了。”我轻轻地说。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不让我继续在他脸上游走。
俯身低首,微干的唇凑到了我的脸上,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脖子痒痒的,“你对我太狠了些,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我来不及答话,他已经拦腰将我抱起。
“去哪里?”我问,
“回宫。”
“我要跟鸠婆婆、还有初雩先生告别。”
我明显觉得,提到初雩先生四字的时候,萧琰脸色陡然为之一变,“我看不必了。”他说话的时候很是凶蛮,可是抱着我上轿的时候,动作轻柔温顺,好似放置一个易碎的珍贵花瓶般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入山时,只觉曲折难行,如今野里行路,轿子却特别稳,全程都未感到一丝颠簸。当夜我便入了宫城,歇息在福宁殿中。
也不知迷迷糊糊躺了多久,睁眼一看,面前一片黑雾弥漫,我大喊一声无人回应,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往前走去,却有一个男人蹲在路边哭泣,看身材相貌,倒像是初雩先生。我刚想上前询问,那人突然抬头,双眼渗血,满面凄容,他怀中还用带血的丝带紧紧缠着一个长发披面的女子,我吓得后退进步,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将女子头发吹起,露出的竟然是皮肉残存的骷髅。
可怖的一幕让我直接从梦中惊醒,纱织的床账外有几盏微黄的宫灯,摸摸身边的枕头,萧琰不知去了哪里。
来了几个宫女,跪倒床前,“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下意识摸摸额头,满是汗水,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趁着宫女为我拭汗的时候,我问道:“梁陛下去了哪里?”
“回姑娘,陛下看姑娘睡着,便去批阅奏章了。姑娘,可是想见陛下了。”
“不,不必打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