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抹桂花油不就好了,要是不管用,猪油膏肯定有用。”心儿姑娘推开佩佩,立在我面前,“我只希望有像你这样毫无瑕疵的肌肤,这肯定很容易。”
不管如何,这些要求大概普通郎中也能满足,调制些薏仁白术珍珠玫瑰之类的药膏总是有些用处的,而赵安安的要求可就令人不寒而栗,怕是“高人”都很难满足了。
“若真是高人,我要一双你这样的蓝眼珠。”她黑眸将我瞧定,食指将我指着,好像要挖我眼珠一般。
蓝眼珠,绿眼珠,灰眼珠,黄眼珠在瀛洲城比比皆是,可色彩斑斓的眼珠到了陵州城真是顶着不少压力,如果可以,我倒想要一双普通的黑眼珠,尽藏悲荣,不露浮华。
这些姑娘们虽然叽叽喳喳,却很好搞定,我骗她们尽快联系世外高人,请她们耐心等待自然也打发了。
第三便是叶娘子,她要求无理,令我生厌。
她说如果我愿意在客人面前喝喝酒弹弹琴,便送我一幢宅邸,丫鬟仆妇,象牙床鲛绡被,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保证比金兰馆还要大,地段还要繁华。
我自然不为所动,表示自己不是这块料。
“郕王点名要看你跳的白马行,你可以不接客,继续做教习,可是郕王的面子你不可驳。”不容置喙的态度让我突然感觉到了她的嚣张。
“我是教习,不接客,皇帝来了都是这句话。”
“那郕王我已经应了,你让我如何回绝?”
“你自己应承的,如何回绝也是你自家的事情。”我亦有些气了,平生不喜的便是束缚。
叶娘子甩我一个白眼,转身而去,裙袖间扫起一阵香风,带来一丝寒意。
转眼掌灯时分,青螺坊中歌声渐起,嬉笑之声不绝于耳,今日听来无比嘈杂。
后门外是一条小河,不过半丈宽,走不得船,寂寂无人,难得清幽。
我半倚在河栏杆上,沿河舞坊红灯翠烛映入水中,满河波光轻漾。
“舞坊存在的目的是赚钱,目的一致也就不会意见相左,你也不必太怪叶娘子。”一旁是初雩先生,立定河沿,满眼清波,不远处是蓬儿。
有些惊讶有些欣喜转眼又是落寞。
“我只喜欢跳舞而已。”
“你在陵州城也算有族人可依靠,其实算不得无路可走,如果不开心,尽可以离开。”
“我自然不能像宇文赞和兰七那般,恩泽族人,我就想靠着自己,不去麻烦别人。”
“你毕竟是一位女子。男主外女主内是天定的规则。若是你也想着和男人一般,那男人岂不得在家洒扫尘除,可不是古书上说的牝鸡司晨。”他说得很可笑,我笑出声来。
“我也不是想着要像男子一般自立门户,顶天立地,只是……”
“安之如怡接受馈赠,有机会竭诚报答,一来一往便是悠长的情谊。”
风起,他长袍轻摆,我发丝飞舞,心情也跟着畅快。
既来之,则安之,安之则如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