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最多再需要三年的时间，便可以转正工作，搬到上城区去，然后彻底与“下层来的”这个标签说再见。

然而，现在的他，正坐在床握紧了手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ID。

“鹿仁”

离最后一条信息时间戳已经过去了10个小时。

在这最后2个小时的时间里，楚小安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

他觉得接下来的这个决定，可能会直接决定自己余生的命运。

在过去的3个小时里，他脑海中闪回了无数篇曾经看过的，关于那个古老的，网文黄金时代的令人乍舌的小说。

恐慌，却又暗自兴奋。

纠结，却又惴惴不安。

主角光环？

还是炮灰定制呢？

当手指按下去的时候，因为身体本能的颤抖，手上一个哆嗦，手机跌落到了床上。

轻微的震动嗡嗡不停，与他的心跳频率出奇的同步。

终于，震动声停止了，一个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嗯……你好。”

恍惚中，听到似乎在对方说话前，好像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个，你好。”

楚小安原以为开场应该是个很客套的寒暄，谁知道对方相当直接，单刀直入让他猝不及防。

“我们来做个交易。”

楚小安更希望对方可以先好好解释一番昨日发生的事情。

毕竟从来都没有毫无先兆的异象。

而他，就是那个征兆。

“我有的选吗？”

“怎么说呢，对你而言，应该是唯一的选择；对我而言，你只是选之一。”

“好吧，那就是没得选了。”

“你可以当做是命运的安排。”

（呵呵，这就已经被安排上了。）

其实对于这一切异变，他并不抵触，甚至来说还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但是，当机会来临时，人总是需要积极地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说吧，能说的都告诉我，我应该可以扛得住。”

那边顿了顿，似乎喝了一口水，然后缓缓吐了一口气的样子。

才娓娓道出了即便楚小安觉得能接受，但依旧被惊到的信息。

“直白的来说，你、这座城、甚至于你的这个世界，都是我们游戏的设定。”

“当然，也包括你的记忆，你的经历，以及你以为的那些事情。”

“我们投入了最先进的AI组群，利用了近8年的时间让其深度学习，经过工程师不断调教修正，最终织出了你们的这个世界。”

“你所在的这座城，总人口有1988万，不过有10万人，是为玩家们定制的，嗯……你应该能理解吧。”

（怎么不理解，不就是1978万的NPC和10万的Player么……）

“长话短说，你也是定制角色之一，但是很不幸，定制你的人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咦，为什么要说不幸？明明不幸的人是我才对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说了一句让他心中一紧的话。

“他前不久去世了，走的很突然。”

楚小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什么都不该说。

他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表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才是正确的。

“怎么不说话了？”

对方忽然问道。

“恩……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