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路上看到的高强大院截然不同,这破落院子里的土房子看上去已经饱经了风雨。两扇挂着的木门似乎是为了不让大门掉下来才不得不挂上的。一扇窗上居然还是用塑料布钉着的。
一只眼轻车熟路的从两扇木门下的缝隙里钻了进去。雪花犹豫了一下,也钻了进去。
这是一所北方传统的土房子,门的两边各是一个灶台,灶台上坐着一口大铁锅,上边扣着大大的木锅盖。左边的屋子只挂了半截布帘子,右边的房子似乎是仓库,门敞开着,里边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木质的房梁支撑起整座房子的屋顶。
“进屋了随便点吧,主人不在家,你也来喝点水吧。”一只眼跑到堂屋角落里的一个铁盆里喝了几口水回头对蹲在门口的雪花说到。
“俄,先不用了。”雪花可不想和别人共用一个盆,以前和那个野猫从来没一起用过一个盆,都是自己的专用食盒。雪花的可是一个白白的漂亮的自动补水的专用食盒。唉,只可惜现在也许都被丢掉了吧。
一只眼没再理会雪花,自顾自的跑进了左边的屋子。
雪花打量着这个新家,暗暗的堂屋里都是用红砖铺的地面,上边一层厚厚的积土。高高在上的屋梁上满是蜘蛛网。
雪花又开始怀念起他的女主人了,又想起了那个温暖而明亮的家。
雪花慢慢的趴在了门口,跑了这么远的路雪花也真是累了。仿佛把长这么大没跑过的路一次性补回来了。雪花渐渐的进入了梦乡,那里有好吃的猫粮,有可口的零食和火腿肠,有温柔的女主人的怀抱。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雪花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他知道他的新主人可能回来了。
新主人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喜欢自己呢?他对一只眼不好,不一定对自己就不好,自己这么漂亮,浑身雪白雪白的,一只眼怎么能和自己比呢,一只眼还没有那只野猫漂亮呢。雪花忐忑着,期待着。雪花决定蹦到灶台的上边,那里高一点,好让新主人一进屋就注意到自己。
两扇木门叮楞咣啷的打开了,一股强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雪花立马想起了女主人的儿子,那个男人有几次就是这个味道的闯进了家里,跟着就会和女主人高声的吵闹,即而是女主人无声的哭泣和伤心。
那男人大大的肚子撑起军绿色的挂满了油渍的背心,一条肥肥的大花裤衩已经洗的褪去了颜色,一双布鞋趿拉在脚下。
他扶着门框摇晃着抬腿迈进了门槛,抬起头一下就看到了灶台上的雪花,那一脸横肉的男人突然抓起一支脚下的布鞋一下就撇向了雪花,“那来的野猫跑我家灶台上来干嘛。”
那男人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随着飞出的拖鞋跟着就是一把抓向了雪花。
雪花急忙蹦下了灶台,蹿进了一只眼所在的屋子,一只眼趴在屋里炕上的柜子边看着跑进屋的雪花,转身蹦上了炕边的柜子,几步加速一个跃身居然蹦上了房梁,轻车熟路的沿着粗粗的房梁跑到了房梁的一角趴在了哪里。
雪花被一只眼的一系列动作弄花了眼,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身后男人的喊骂声。
“该死的野猫还敢进屋,看我不抓到你吃肉。”男人恶狠狠的掀开了门帘,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屋子。
雪花也急忙巡着一只眼的足迹向房梁跑去,可他只是顺利的蹦上了柜子,却没能跃上房梁。雪花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他本能的翻身一股脑的爬了起来,一溜烟的跑进了仓库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