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张白布单盖在了女主人的床上,布单下依稀是女主人的隆阔。大黄急跑两步一跃蹿上了床。他小心的叼住了布单的一角向旁边拽去,布单下露出了女主人慈祥的面容,女主人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脸上依然是那平静而慈祥的面容,疾病已经把她变的面容消瘦,大黄却依然觉得是那么的温柔慈祥。
大黄静静的趴在了女主人的手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个和女主人在窗台边的不眠夜,他多想这只手再轻轻的抚摸他的背,他多么渴望这双手再抱一抱他。他轻轻的舔着这冰凉的手,这双依稀还有他熟悉的味道的手。
“老公快来,那死猫跑屋里去了。”窗外传来探头探脑的那该死的女人的叫喊声,大黄抬头看到了站在窗外探头探脑看向屋里的那该死的女人。他愤怒的朝那个女人低嚎了一声呲出了牙,吓得那女人赶紧缩头向后躲了一步,转身喊他的男人去了。
就在大黄犹豫该不该离开的时候门打开了,那个废物男人居然一脸气愤的拎着个棒子冲了进来。身后探头探脑的跟着那个女人。
大黄再次呲出了他的獠牙,他弓起了身子竖起了尾巴,嗓子里发出了愤怒的低吼。他要找准机会咬死这个畜生,这个欺负他女主人的人,这个让她的女主人总是伤心的人,这个无能的只会回来吼自己女主人的人。咬死他,像咬死每一只他咬过的老鼠一样的咬死他。还有那个只知道大喊大叫,颐指气使的女人,进屋来声音总是高八度的女人,那个一样欺负过他女主人的人,那个每次在车里数落自己女主人不是的人,那个撺掇着这废物男人朝他的女主人要这要哪惹他的女主人伤心的人,那个用枕头狠狠捂住他女主人头的人。
大黄感觉自己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他躲避过追着他跑的野狗,他躲避过挥舞着小棍追赶他的男孩子们,但这次他不要躲,他根本就不打算跑,他想窜上去狠狠的咬他,咬死他,即便他比狗大的多,即便他的棒子比淘气的男孩子们的小棍粗的多。
那男人嘴里喊叫着“滚出去”,手上的棒子比比划划地朝大黄挥舞着,大黄大叫了一声向那男人蹿了一小步,那男人居然吓得向后边仰去,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大黄看准机会飞身蹿了出去,一下子扑到了那男人的脸上,爪子狠狠的抓进了那男人的皮里,紧接着一口咬在了那男人的脑袋上。那男人疼的手舞足蹈了起来,扔下棒子用两只手胡乱的挥舞着打在大黄的背上和肚子上想打开大黄,大黄已经不知道挨了几下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咬紧嘴里的东西,他抓紧爪子里的东西,他要咬死这该死的东西,像咬死那些老鼠一样的咬,狠狠的咬,咬死他,必须咬死他。
那女人吓坏了,高声的尖叫着向门外跑去。屋子里的男人嚎叫着,哭喊着,歇斯底里着,努力的用双手揪着大黄,打着大黄想将大黄从自己的脸上挪开。大黄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吼,这是他经历过的无数次战斗中最勇猛的一次,他已经用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肌肉已经绷紧,他的爪子已经抓的最紧,他已经顾不得嘴里咬了什么,只知道狠狠的咬住,随着他的头每一次的摇晃他身下的猎物都会发出凄惨的叫声,那叫声更加激发出他的力量,那叫声更加激发他的勇气,他的战斗欲望,要咬死他,狠狠的咬死他。
门外传来了嘈杂而急迫的脚步声,一群人呼喊着从门口跑进来。无数次的战斗经厉告诉大黄必须得撤了,他下意识的松开了嘴和爪子,窜上了窗台,加速向小区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