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辰不是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也不是第一次被苏梓芬问这个问题，但是每次面对这个犀利的外婆，他都需要组织一下语言：“别人在最初接受这个概念的时候都在想着逃离，只有你会想着去适应，像你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李筠意帮忙打岔进来：“那可不是吧，大家都想变成观测者，有无限记忆，那岂不是永生了？那多爽啊！”

苏梓芬摆摆手：“我没有季崇那么多抱负，不需要长生，也没有阿秋那么浪漫，需要一个呵护的环境，我只谈现实的问题，这么做有没有意义。

我觉得没有意义，永恒就不好吗？非得要有限的宇宙才是好的？

说不定是未来的人发现宇宙有终点，文明会结束，爱会结束，所以才给我们安置这么好的时代。

为什么要脱离？”

王玉辰也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是否坚持继续测试下去，他们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阿晓？”

季英铎当然也想当着家长的面前表个态，他会坚持，但是他看向李橙，想问她是怎么想的。

这个在他认识以来就认为是情窦都没有过的小朋友，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李橙忽然有点怂了：“妈妈，我发现觉得我可以抗下所有的时候才发现，我居然是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我严重怀疑，有人对我和你爸爸进行心理暗示，最后引导你们两个一定要往在一起的方向发展。

现在你知道了，住在一起做邻居可能都是有原因的！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你一直被观测了，那还有什么好选择的？

这才是磨灭了人的选择，要我说，有什么好观测的，赶紧把你脑子里面可怕的系统卸载了吧，过点18岁女孩子该过的日子，谈恋爱，或者出门逛街，不要一整天到晚捣腾你的头发，还有像个男孩子一样混不吝的。”

李橙有点迷茫：“不行，我不能马上答应你妈妈，让我想一下！”

苏梓芬决定趁热打铁：“照我说，你离阿晓远一点，过自己的生活吧，脚踏三只船我都同意。”

苏梓芬觉得白宇挺好的，知道这一切都是被决定的，根本不是巧合，就不是那么喜欢季英铎了。

李筠意没想到自己老婆会当着季英铎的爸妈流露出这么嫌弃的表情：“喂，你怎么这么不给孩子面子啊？”

王玉辰大笑起来：“哎，您真是犀利，永远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梓芬抱着胳膊，一副非常防卫的姿态看着摄像头另一端的王玉辰：“你虽然活得久，记忆长，但是你没有养过孩子吧？你谈过恋爱吗？有女朋友吗？”

灵魂三问啊。

家长们总是能捕捉到重点，尤其是李橙刚才问过的，师祖你有女人么？这个问题。

王玉辰很尴尬的挠挠脸：“算是养过吧。”

“带徒弟不能算。”苏梓芬打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来不及了呢，季小甜都来了，你想改变这个结果也来不及了。”王玉辰知道自己吵架不会是苏梓芬的对手，于是赶紧搬出小公主救命，“阿门阿前一个葡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