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十一。”成渝上前一步，眼神极具压迫性的看着他：“什么叫我和建筑系花本来就是一对？”

沈十一虽然知道他肯定是听见了，但被他这样直白的问出来还是还是很尴尬，支吾道：“嗯，论坛上都这样说的，你们挺配的。”

成渝都气笑了：“是么，那我看到的怎么都是说我是渣男的呢？”

“我这个渣男，辜负了你，是不是，沈十一？”

沈十一干笑一声：“他们瞎写的，你别在意，我可是支持你追求建筑系花的！”

“支持？”成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的神色：“行，挺好的。”

“我还以为……”成渝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他心底去，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在这人心上留下丁点的印记。

许久，成渝面上的笑全数散去了，他说：“算了。”

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等沈十一再说什么，他就转身离开了。

系统：宿主，你做了什么啊，男主愉悦值一下子跌到一颗星了，还在持续下降啊！

沈十一只觉浑身疲惫，被系统吵的脑子混混沌沌的，脑海中还不断回想起一些过往的画面来，有成渝笑着问他让我追你吧，有成渝提着西瓜汁来找他的样子，还有成渝落在他侧脸上那个吻。

和那一句极轻的“算了”。

沈十一闭闭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没有什么可以永久，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

……

沈十一：我到底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沈十一躲在一根柱子后，看着站在门口的成渝，刚才想要出去又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现在想要出去也来不及了。

方才他在教室门口犹豫，结果一看到成渝过来就下意识地躲到了这根方柱后面，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自从那天他们谈崩后，沈十一和成渝的关系就只剩下了同为《浮士德》演员这一样，上场爱意火热，下场形同陌路，众人惊异也没人敢多问什么。

不过，由于沈十一演玛加蕾特被浮士德背离后的剧情太过得心应手，直接导致成渝身上渣男的名头更为响亮了。

以至于沈十一每次看到成渝，都忍不住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愧疚来，偶而碰到成渝也是僵着一张脸匆匆而过。

但是今天因为社里太忙，成渝的电话又打不通，沈十一迫于无奈只能自己过来找他，万万没想到竟会遇上这样尴尬的情景，沈十一听着系统实景转述的声音，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那个成渝，长的是帅，就是有点蠢吧，什么活儿推到他身上他都能笑着接下来。”

“本来他再怎么地也能当个干事吧，愣是把自己搞成了个顶锅跑腿的，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脾气好呗，对谁都摆着张笑脸，那些女生不就吃他那一套吗。”

“算了，别说了，活有人干还不好？我倒乐得轻松，巴不得他再好人点！”

然后是一阵令人火大的笑声，男声又道：“走吧，一会儿成渝跑腿回来，会收拾这里的。他要做老好人，我们可要给他无私奉献的机会啊！”

另一道声音调侃：“你嘴可真缺。”

沈十一看向成渝，却见他静静的站在那个离门不过咫尺的地方，面上的神色依然温润，唇角仍是挂着那抹随和的笑，自始至终连弧度都不曾变一下。

门并没有完全合上，他们的对话成渝应该听得清清楚楚。那这样的反应，只有一种可能，这样的事，他已经很习惯了。

里面的两人推门出来看见成渝，皆是悚然一惊，神色明显慌乱起来，见他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笑，才试探问道：“成渝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成渝露出有些疑惑的神色：“我刚到门口，杨学长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我和你王学长正准备去打桶水回来打扫卫生呢，你回来了刚好也过来搭把手。”

“嗯，学长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我一个人打扫也可以。”

“啊，不用……”

“行啊，老杨，我们不是还要去忙书院的事情吗？先让学弟帮我们这回，回头我们再帮学弟也是一样的！”

“学长好！”

王学长有点懵：“你是？”

“我是电院的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