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号,烈焰燃烧。
水浪之中,血瞳载着拉海尔和戴恩冲到了对岸,阿列生死不明的扎在河边的泥潭里。
大个子戴恩咳着血从狼背上翻下来,冲到阿列身前,紧紧地把他揽在怀中。
“教堂的人呢!救人啊!救人啊!”
拉海尔回头望着这混乱的一切,强忍着要掉下的眼泪,拍拍身下的魔狼,“血瞳如果你听得懂我的话,带我去教堂,快!”
魔狼有灵,带着拉海尔飞奔跃过火墙,风驰电掣地朝教堂赶过去。
悠扬的笛声依旧在传奏,小镇的居民们在街道上慌乱的奔跑。通往教堂钟楼顶的楼梯口,几名护法圣徒用手中的大剑奋力地砸击铁门。教堂四楼的窗户玻璃哗啦一声被人踹开,两名护法圣徒翻了出来,试图找地方爬上楼顶。
“血瞳,你能把我送上去吗!教堂的钟楼顶。”
血瞳魔狼吐出几道风刃,劈死面前逃逸过来的几只啮石鼠,扬起狼头仰望着三十几米高的教堂钟楼顶,鼻子里喷出了白气。
它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卯起后足,猛然发力,这一跃足足十几米高。教堂墙壁上唯一的着力点就是三楼的窗棂,粗大而锋利的狼爪狠狠地嵌在上面再次发力,跃到了二十米的高空。
眼看着魔狼力有不逮,拉海尔一窝身子踩着他的脊背跳了起来,扒上四楼顶的瓦檐。肩膀上的伤口骤然拉扯,疼得让他险些脱力。
血瞳魔狼硕大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面上,重新在雪窝里站起来的它,晃晃脑袋,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拉海尔,头也不回的再次冲向金尔兰河畔。
拉海尔努力的爬上楼顶,快速的走向钟楼塔,扣着岁月侵蚀出砖缝向着钟楼顶爬上去。
头上就是巨大的筒钟盘,拉海尔把住它的边沿一点点钻了进去,整个身子卡在钟盘和时针的中间。背后有了薄弱的着力点,他卯起浑身的力气一脚脚踢向钟盘底下的缝隙,
脚上的疼痛刺骨钻心,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终于哐当一声,他背后的时针先抵受不住,铁环和铜片针漫天打着旋向下掉下去,那小小的身子也在其中。
千钧一发,他的脚整个别在了被他踢开的钟盘缝隙。
脚踝断裂,浑身的冷汗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他像是一件被洗脱了水的破衣服。另一只脚也小心翼翼的伸进那个缝隙,接着腿上的力量,拉海尔再次直起了身子,哗啦一下他就顺着缝隙掉了进去。
铜钟的齿轮狠狠地磕在他的脑袋上,瘦小的身子狠狠地戗在地上。昏暗的钟楼里,齿轮扭动的声音,楼下重剑挥砍铁门的声音,嘈杂的混成一片。小拉海尔试图借着破掉的钟盘缝隙投下来的一缕光线,寻找躲在暗处的吹笛人。
“木偶?”
角落里一个锡壶高的木头小人,踢踏着两根木棍腿,两根木头做的手托着一根长长的竹笛。同样是木头做的小脑袋只有一个圆洞型的嘴巴,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流不可思议的从它嘴里吐出来,沿着特定的规律跳跃着穿过竹笛的气孔,吹奏着悠扬的笛声。
眼前的一幕超出了小拉海尔的理解范围,但他没有时间迟疑,他虽然无法想象一个木头人是怎么吹奏笛声的,但是他知道只要阻止这个笛声,一切就能平息下来。
他从身下摸出一块碎落的砖块,卯起力气朝着木偶砸过去,那木偶却跳起来躲了过去。
小拉海尔咬咬牙,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子来,托着断掉的右腿一步步走过去,那木偶却鬼滑的一下跳到了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