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一进门,心里咯噔一跳,怪道大半夜的哭得厉害,江伯这瞧着的确凶险,当下也不耽搁,给江甜帮起忙来。
两人先是扯换了脏污的床单,再给江爷爷除去衣服,把他放到床上,盖起被子,接着清理地面和沾有污秽的桌椅床等。
收拾完这些,黄婶也烧好了水,江甜兑了一桶温水,托了赵大山给江爷爷全身擦拭,她则避到屋外。
坐在门槛上,看着黑洞洞的院门,等着长生带大夫来。
“甜丫头,你担心也无用,不如也去洗洗?”
江甜抬了抬眼,疲惫的道:“谢谢婶子,我无甚关系的,小宁和小枫……”
“小孩子精神头差些,洗着洗着就睡了,我抱床上睡了,你放心吧”
江甜点头,她都觉得倦意重重,江宁和江枫就更不用说了,这一晚上连哭带吓的,怕是早就累坏了。
江甜朝黄婶道谢道:“多亏有婶子帮我。”
黄婶心叹到,以往甜丫头软懦时她着急,如今坚强起来,她又觉得心疼,不过还是个13岁的孩子,就要操这许多累。
“跟婶子客气啥。”黄婶走过来扶起她,道:“闻闻你身上的味,汗臭交加,不洗洗见疯了怕也是要生病的,你若倒下,叫小宁小枫怎么办?”
江甜何尝不知道,只是记挂着江爷爷,心里提不起劲,但黄婶说的对,此时她真不能生病,于是顺着黄婶的力气站了起来,却是打了个摆。
黄婶吓得多用了两分力气,急道:“嗨,站都站不稳了,还逞强?”
“婶子不必着急,我不过一时起猛了。”
原主的身体本就虚弱,加之忙活了大半夜,到此时也还担惊受怕着,亏血的症状自然就更明显了。
黄婶也知道她们姐弟三前头被周氏磋磨狠了,当日江甜受伤,那李大夫就说了她亏得厉害了,她心下暗暗叹气,扶着江甜去清洗。
江也不推拒,由着黄婶扶着,后又添水倒水的,心上的感激又重了几分。
待江甜换了干净的衣衫,便把累了一身汗的赵大山也劝回去清洗,她则和黄婶守着江爷爷。
江甜不停的给江爷爷换布巾敷额头,可江爷爷的烧却是没有丝毫下降,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不自觉的便咬起了唇来,咬得出血。直
黄婶在边上看得心疼,却又不好多言,此时再多的劝慰也是无用的,唯有盼着大夫早些到来。
思及此,黄婶心里奇怪,李家村到杨树村并不远,有两刻钟便可打个来回了,怎的都快两个多时辰了还不见人?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黄婶心里也担心了起来,心底里不停的知会菩萨保佑。
却说长生离了家,举着火把是一路跑到的李家村,到得李大夫家却被告知李大夫被更远的葛家村请走了,当下急得无措起来。
“这可怎生是好,来时小甜便说江伯已昏了过去,罢了,我跑趟葛家村把李大夫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