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抚额,心里哀叹。
来这要人他也给不出来,人虽是以信花堂名义招的,可他家小姐行事他向来捉摸不透。
小姐要做什么,他不敢问也不敢说。
心里虽是虚的,可信花堂的人向来不低头。
秦先理所当然地道:“长吉既已为我信花堂的人,自然得替信花堂办事,没回家几天,很正常罢了。”
黑衣男子紧追道:“之前他一直有回。”
秦先面不改色,捻转着额前散下的一缕秀发,“这几天的活比较多,抽不开身回去也是正……”
“唰——”
话还未说完,黑衣男子的剑已经离了桌面出了鞘,只是轻轻一扫,秦先手里的那缕头发已经断了。
“叫他出来。”黑衣男子沉声道。
秦先还拿着那断掉的头发,嘴角的笑容来不及收回,一直僵着。
好半晌,他才一颤一颤地捧起断发凑到眼前,仔细盯了会,嘴角的弧度更加大了。
倏地,秦先握拳,抓紧了断发,紧盯着黑衣男子,一瞬间拍桌而起,咬牙切齿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黑衣男子反应也甚是快,在秦先拍桌而起的同时手里的剑就转了方向,架在了秦先脖子上。
“交人。”
不管秦先的反应如何,黑衣男子始终是一副紧蹙眉头的神情,声音依旧沉稳。
“不交你能耐我何!”
秦先眯起眼,温和不再,猛地一踢,隔着两人的梨花大长桌应声而倒。
黑衣男子则灵敏地往后一跃,提起剑,将大长桌劈开了两半。
因力道和剑的双重压迫,大长桌瞬间碎得凌乱不堪,桌上的竹简也凌乱地洒在地上。
而黑衣男子也因秦先的这一句话,眸子深了几分。在劈了大长桌后,二话不说跃身而起,剑直逼秦先。
秦先冷笑一声,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了那一剑。接着快速捻起一块木屑,朝黑衣男子扔去。
黑衣男子用剑格挡住了,淡漠地看了秦先一眼,速度极快地挑起许多木块往他跟前刺去。
就在秦先躲着木块凌厉攻击时,黑衣男子一个闪身便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他身后,同时一个冰冷的硬物抵在他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便会血流不止。
“把人交出来。”黑衣男子沉声说道。
秦先意外了,原先在黑衣男子进来时便知道他武功不低,却不想居然会在自己之上。
“在下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秦先冷哼。
听此,黑衣男子的剑用力了一分,道:“人。”
秦先见黑衣男子如此执着,揉了揉眉心,道:“公子何必,你要找的人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儿鄙人也找不出来给您啊。”
黑衣男子追问:“他去哪儿了?”
他如何知道?要不然还用得着在此对峙?
秦先忍不住想着,嘴上却一本正经,“出门办事了,行踪不定。”
闻言,黑衣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继续追问,可话还没问出口,就突然被门口传来的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
“我的花!我的梨花雕木!”
只见信花堂门口站着一位清秀的姑娘,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瞪着圆圆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