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准她去看楚琰,这会就以太后的安危来吓唬他?可笑!但他仍是有那么丝丝的不安。
“有人要对太后不利!太后受了轻伤,百灵被人刺杀——”不待她说完,萧弋寒已经风一阵似的踏出门去了。
清宁宫。
萧弋寒怒火滔天的赶到时,萧怀信正给睡在床上的太后施针,而他睨了眼门口的百灵,就听得萧怀信道:“她死了。”
“太后如何?”楚姮追了进来,看着安睡模样的太后,一颗乱糟糟的心才安定下来。
“太后只是受了刺激,并无大碍,我给她施针,只要她睡上一夜,精神就会恢复不少。”说罢,萧怀信又随手从外衣内里的白衫上撕扯下一条白布条,小心翼翼的绑住太后胳膊上的伤口。
“索性伤口不深,该是抵挡的时候误伤到的。”他一边包扎一遍说道。“我给太后敷上了金疮药,血也已自行止住了。”
楚姮一边听着,一边紧盯着萧怀信的白衫去看,殊不知一言不发的萧弋寒早已目光似冷箭,正面色阴寒的朝她看来。
“大王,臣告退。”萧怀信从楚姮跟前经过,风里和着点点药香味和艾草香味,席卷进了她的鼻腔内。
忽然,萧弋寒拽着楚姮便往外去,一路蛮横的带回了沧澜殿中,又不解恨的把她朝前扔去。楚姮被他大力甩出来,猝不及防的扑在地上,双掌好似磨破了皮。
“萧弋寒,你发什么疯?”
“这就是你乖顺听话的姿态吗?”萧弋寒几步上前,蹲在她跟前,阻止她从地上爬起身的动作。
“是,我是说过不会惹你生气的话,可你呢?大王你是怎么对我哥哥的?你鞭打他,打得他衣衫破烂,浑身是血!你关押他!你害他差点死了!我连哥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还为了太后的事不停奔走……”
“对,你是萧王,你处处能掌控我的言行举动,你以此为乐!但冤怨有头,你尽可冲着我来,以我父王和哥哥做威胁,算什么男人?伪君子?暴君——”
一番激切的言辞,顿时叫萧弋寒变了颜色,额头青筋暴起,手也不自觉的揪拢她的衣襟,近乎咬牙切齿的问:“这是你心里话?”
终然知道她不悦他,心头大抵是怨恨类的,可听她亲口说出来,萧弋寒终是觉得心寒。
“大王要听我心里话?”楚姮不知他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何而来,但知道他现在无比的憎恨她。偏巧,她对他从无好感,满腔只有恨意!
“大王……”她嘴角一弯,好似柔顺的样子,但古怪的眼神就叫他心微微刺痛起来。“我从未对你心生任何好意,你囚我欺我,纵你心喜于我,我对你又何来该有爱慕之情呢?”
他红着眼瞪她,仍有几分不甘:“你当真如此恨透了寡人?”
“是!世间好男儿无数,我都可去爱慕,唯独萧王不可……”
他冷笑置之,冷声逼问她:“你以为我对楚琰下毒手,所以,你就从太后那里做手脚?”他承认她是会私下里做小动作的,怀疑她不为过。
楚姮还未明白他话里何意,又听得他道:“在你之前,无人敢接近清宁宫,巧的就是你去的这段日子,太后频频受伤,贴身伺候她的百灵也遭人灭口……”
楚姮抬头去看他怒火未熄的面庞,目光只触及了他棱角分明的刚硬的下巴,就被他一掌擒住脖子,逼迫着抬头与之对视。
“你怀疑我?”
“寡人不得不怀疑你。”他嗤道。“就说这次伤人杀宫婢是你所为,也不为过!毕竟这样的结果对你有帮助!”
楚姮眸光拉直了看着萧弋寒,眼里有些不可置信的慌乱,他胡乱臆测,莫名让人不快和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