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好似不放在心上,笑得开朗:“月夫人病重还来赴约,可见夫人懂得人情世故,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敏枝,等会儿挑些珍贵药材给月夫人送去,好生叮嘱下面的人怎么研制调用。”
“是,阿姐。”
“多谢夫人。”楚姮道。
“我听闻大王昨夜责罚于你,不知你这伤好了与否?”
“无大碍。”楚姮道,身后花霜想要替她说些什么,却被她拉住衣袖。随后,又是一阵轻咳,令院中的人着实感到吃惊。
华夫人微微闭目,不耐的等了会儿,才问她:“月夫人原是何地人士?”
“故土榕城。”
“可是那赵国国都榕城?”
“正是。”楚姮答得不卑不亢,却叫华夫人再次戒备的瞧着她。
华夫人不曾想到,她竟然是赵国的人,这萧王宫何来的赵国人?华夫人不得不以为,这女人乃是萧弋寒在赵国的旧人,只怕是想方设法带回萧王宫的。先有一个红岫不可奈何,这会儿又来个月夫人,华夫人不由得谨慎思虑起来。
敏枝亦是替华夫人感到威胁,上前倒茶,声音柔和的问:“夫人原来是榕城人,那巧得很,咱们宫里正好有夫人的同乡人呢!”
她看了看华夫人,见华夫人并未阻止,还欲笑着替她说道几句。她乃是华夫人的表妹,也是华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她替华夫人问话,也没谁敢阻拦。
华夫人却道:“提那贱人做何?”
楚姮闻言,神色恭顺的抿嘴不言语,只是喝下敏枝亲自替她倒的茶水。
敏枝回身,却见华夫人颜色有异,心领神会的去取来宫婢奉上的糕饼,亲自送与楚姮。“夫人请品尝。”
“好。”
见华夫人吃过同样的糕饼,楚姮便也拈起一块,强自塞进口中,吞咽起来却略有些困难,过后喝了茶水,胸口才顺畅些许。好在花霜总能在合适的时候伺候着,解了她这难堪的境地。
“月夫人方到萧宫,人生地不熟,日后常来我这里喝喝茶,说说话都可。”你既来了,也不会将你拒之门外,但就看你有机会来几次?
楚姮淡然自若的点头应下,莞尔一笑,不是往日伶俐出彩,“多谢夫人。”
从始至终,楚姮都过于温良恭顺,华夫人原本是打消了疑虑,可她在她眼跟前的时间越久,就越让人不安。不多时,华夫人瞧着楚姮面色颜色起来,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地面,咬紧牙关,好似强自忍着什么,方缓缓笑了。
“月夫人可有不适?”华夫人道,抬手扶着额头。
“并未有何不适。”楚姮道,双手却死命的摁在小腹,假意温和一笑,“夫人要是乏了,楚姮便告辞。”
“不急。我听说榕城的槐花饼极难得,早前大王在榕城做质子时,最爱槐花饼,只可惜如今的萧王宫里再无第二个做得好槐花饼的人。不知月夫人可会做那槐花饼?”
“楚姮不会,自幼体弱多病,不善厨艺,让夫人见笑了。”她快然道。
华夫人好奇,堂堂的榕城人,竟然不会做槐花饼,可早就打听过,榕城女子都会做槐花饼,尤其是那红岫做的槐花饼可谓一绝,萧王宫里除却大王,谁也未有幸尝一口。
楚姮保持着面上的尴尬之色,强自镇定的看向华夫人,再又一次猛烈咳嗽之后,方才被华夫人请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