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感觉头有点冒汗。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怎么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这个事太重要了,太机密了。不能跟你说,我要见你们员外。”李然见他没说话,就继续编,“但是我现在受伤很重,根本起不来床,你们员外那么大的人物,也不可能到这个小破地方来见我。所以,你得等我一段时间。我伤养的能起床了,就去见你们员外。“李然看他没说话,继续说道:“我估计十天半个月就可以了。”
大汉一下就火了:“十天半个月,那怎么可能。你现在就给我下床去。”说着伸手就来拉他。
这时,大娘连忙过来阻止,“他伤的很重,真的下不来床。”李然说,“没事,你让他来,最好把我弄死,看他回去怎么交差。”
大汉本来强硬的要来拖李然,一听这话,手就放下来了。他说:“量你也跑不到哪去,”转头又对大娘说,“他要是跑了,你就等着,有苦头吃。”然后又看着李然说:“我回去向员外爷禀报一声,看他怎么安排。你好自为之。先告辞了。”说完,大踏步向门口走去。嘴里还哼着小调。脚步声听起来颇显轻快。
李然大喘一口气,心中烦闷丝毫未减。这叫哪门子事,我去跟员外说啥?金牌什么样的我也没见过,上门送死吗?想不了那么多了。该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这时,美女端来了一碗药,对他说:“把药喝了吧。”声音清清凉凉,非常平静、温和。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李然本来烦闷的心情忽然就拨云见日,云开雾散,顿时好了很多。李然本来就坐着,再想缩回被子让她扶起来已是不可能。所以,就张着嘴一口把美女递过来的药给喝了。喝完直撇嘴。真他妈苦呀。李然从小就没喝过中药,有什么病去医院打几针点滴就好了。没想到穿越过来要吃这种苦。美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他说:“你的伤势看起来很重,但是也就是皮外伤,这个中药吃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药是苦一点,坚持一下吧。”李然听完苦在嘴里,暖在心里,心情又好了不少。
刚把药喝完,搽干净嘴巴。又听到敲门声。这次动静小一点。李然坐在床上听到门开了,有人在门口交谈,说的什么听不清楚,然后脚步声又朝着里屋走过来。李然心里一紧,又是找我的?
果然,两人走到床前停下,探头往床上看。他俩一个高一个矮一点。高个子冲他一抱拳:“听说贤弟身体抱恙,我俩特地来看望一下。”声音听起来还比较温和。
李然心道,还好还好,不是来找麻烦的,赶紧也冲他一报拳,“两位老哥有心了。”
高个子继续问道:“贤弟的身体伤的重不重,大概几时能好呀?”
李然感受到一种来自异乡的温暖,心里一暖,眼泪差点掉下来。说道:“谢谢关心,还好还好,我觉得休息十天半个月应该会好很多。”
高个子接着说:“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你好好养伤吧,注意休息。另外还有个事要问一下。你上次借的300两银子什么时候方便还呢?呵呵,本来你现在这样我们也不好提,但是一来,我们正好来了,也就顺便问问,再一个呢,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时间久了也拖不起呀!”
李然从春暖花开的状态一下掉到冰窟窿里。冲口而出,“什么?我欠你300两银子?”
床前俩人也是一惊,矮个子当时就发飙了:“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然心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屋漏又逢连夜雨,苦呀!只是我哪知道这事是真的是假的呢?“两位老哥,不瞒你们说,我这次可能伤到脑子了,好多事真记不起来了,你这里有借据么,方便让我看一下么?”
两位互相看了一眼,怒火万丈,高个子气的指着李然的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情况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我们赌场打牌,因为借钱的都是熟客,我们也都是直接给的,你每次还钱到是也比较及时。所以虽然300两银子虽然数额不少,我们也是直接就送到桌上,没有借据。你如果还钱困难想要缓几天也还说的过去。但是你要是不承认这事,可就是坏了规矩了。那咱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可要想清楚,不要稀里糊涂走错了路。况且你借钱的时候,桌上的客人都是看到的,这能赖的过去?”
李然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大脑又开始高速运转,按说这事可能性是比较大,看来这具肉身不便宜呀!还喜欢赌,外面不定还欠多少债呢!可是这没凭没据的事我要是直接认了,万一是假的呢?你要是说去找同桌几个去问问,他们串通一下也不是难事呀!何况我啥人也不认识。那还不是他怎么说就怎么是。
生活,太难了。
李然想了半天,说:“两位老哥,我看这样吧,我绝不是赖账的人。如果是我欠的钱我一定还,但是我现在身体还没恢复,等我恢复了,我去你们场子里,我们在细聊。好吗?”
矮个子气的一蹦三丈高,“细聊个屁,你这就是要赖账,你今天就在这把话说清楚。这钱你认不认?还是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