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和瀛眼看着这事八成是有了起色,只要同父亲好好一,休妻另娶,想来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里,喻和瀛更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向皇帝解释道:“回父皇的话,灀儿如今已有身孕,不过半年便要生产。儿臣是孩子的生父,而这个孩子,更是儿臣的长子,儿臣理应负起责任,给灀儿一个名分。反观如今的王妃孟氏,她入府已近一年却始终未得消息,照着这个理由,就算儿子休了她,也是无妨无碍。”
“负起责任?”皇帝冷笑,只觉这话不过是扯犊子,实在荒唐。“在朕看来,你所谓的负起责任不过是个幌子,而要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看看你皇叔顺亲王,他就是个明明白白的教训!你顺皇叔宠妾灭妻,如今沦为满京城的笑话,他还洋洋得意,不以为然,殊不知整个皇室都被他丢尽了脸面!难道你愿意与他一般,被人你被妾室拿捏了手脚,休妻立妾吗?!”
皇帝终究是皇帝,而父亲也终究是父亲,这样的话哪里能瞒得过他?喻和瀛被戳穿了遮羞布,欲望被暴露在双亲面前显得格外羞耻。如今,他便是连辩解的话都不再愿意多半字,反而是一脸傲然的仰起头来,看着眼前还如以往一般高大而又令他生畏的父亲,道:
“是,父皇,您的没错,儿臣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可儿臣只是想要求一份自己期盼的幸福而已,儿臣难道做错了吗?儿臣难道做得过分了吗?父皇,儿臣知道,不论是您,还是大哥,你们都可以娶到自己心仪、喜悦的女子做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儿臣为何就不能呢?为何儿臣就必须接受父皇和母妃所指之人,为何儿臣就要面对着自己不喜欢、不爱的女子,过上整整一辈子?儿臣若是想到百年以后,与自己同穴长眠之人,都不能是自己所爱的那一位,儿臣便深感心痛,就是这一辈子,都妄活了一般。与孟氏同眠、同生、同死,父皇,儿臣光是想到,便觉得万分恶心!”
“住嘴!”皇帝显然是气极,再无耐心多半个字,便是开口怒斥道。现今这位定王妃,虽不是他亲选,但于他而言,也是极为满意的儿媳,喻和瀛这般贬低发妻,不仅叫李贵妃寒心,更是让皇帝自己丢了面子。
李贵妃如今更是为难。左右这位孟氏,便是她硬要塞进喻和瀛府中去的,母子二人向来关系不佳,若是她再不同意喻和瀛休妻,恐怕母子间的坚冰更是要寒上几层。但若同意这事,便与圣上意见相悖,她本就不受皇帝宠爱,若是再这样折腾,恐怕将来……
“好了好了,你快别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叫孟氏听到,她定然是要伤心难过的。她如今伤口未愈,你便放她一回,让她好好养伤,莫要再多嘴!”眼看着父子间的矛盾愈演愈烈,李贵妃连忙行至皇帝与定王之间,开口劝和。“圣上,瀛儿还,考虑事情难免会有不周,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必定好好教导瀛儿,圣上,孩子还,您莫要怪罪。”
“他这般年纪,上过多少回战场,拿过了多少功勋,如今早已出宫立府了,还算得上是孩子?“皇帝便是气,更是万般无奈。”李贵妃,这个逆子,便是被你活活宠成这样儿的!朕不责怪他,也不责怪你,你就再这么宠着他,宠得他哪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了,到时你再后悔,便跟着他一同去乱葬岗后悔吧!”
摔下重话,皇帝显然是气极了,只怕再久留,便是要做出粗暴之事,便是再不屑于多看一眼,一拂袖,牵尘离去,只怕这衍庆宫,他就此再不会踏入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