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事——嗯?谁?承……承王?”
这下连见过大世面的饮香也慌神了,飞快地穿上衣服和余锦硬生生闯进了白望染的屋子,把卧榻上那个正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姑娘一把拉了起来,摁到了梳妆台前。待白望染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被盘好了头发上好了妆,余锦和饮香正架着她往衣服里套。
平日里要折腾半个时辰的梳妆事宜,今日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全部收拾妥当。要说白望染自己也被这消息吓得不轻,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匆匆收拾完,主仆三人便快步往堂屋赶去。
堂屋离得也不算很远,走了一刻钟的时辰便到了。只是这里头正说着话,主仆三人进也不是,退也不可,只好在门外站着,悄悄听着堂屋内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出。
堂屋的门此时正关着,屋内人的说话声听不太真切,但也能听得个隐隐约约。主仆三人皆竖着耳朵听,先是听见了白昭渊的那些个场面客套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阵清朗且温柔的声音,透过门边的狭小缝隙,缠在窗纸上飘了出来。
“和潋未曾事先递拜帖却贸然拜访,给白将军内外添了许多麻烦,实在是失礼,还望将军念在和潋是初犯,从轻发落了吧。”
白昭渊听了这话,笑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臣是个没见识的,得亏殿下今日大驾光临,臣才算知道古人所说的‘蓬荜生辉’四字,是个怎样的盛景啊。”
客套场面话罢了,谁也不会真当那么回事放心上。两个人就这么打太极一般瞎聊了些有的没的,实在没话题可说的白昭渊开始问承王的生母皇后娘娘身子是否安康。而喻和潋始终按着白昭渊的话回着,没有半分王爷的架子,更是丝毫没有逾矩。
白望染还打算再偷听一会儿,可白昭渊早就看到了那个在窗纸上轮廓如此明显的影子,正巧这会儿实在是没话题可硬扯了,便对着身边的随侍,道:“屋外风大,叫二小姐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