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你坐靠窗位置吧,窗户开个缝,空气好。”
车上坐的都是农村老百姓,这车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味特大。
陆景是城里人,刘晓伟怕他坐中间难受,很体贴的给他让了靠窗的座位,窗户开了个缝。
“谢谢。”
陆景没推辞,径直走了进去,坐在里侧。
刘晓伟和钱如玉并排坐着,中间是过道。
车子很快发动,一从县城驶出去,就颠的像过山车。
车上有人抱怨,“这路啥时候能修修,全是坑洼,这得多费车。”
前排坐着的老大爷,也不管其他乘客,直接点起了旱烟抽起来。
钱如玉呛的直咳嗽。
刘晓伟听到她咳嗽,狠狠瞪了眼前面抽烟的大爷,关切的问道,“如玉,没事吧?”
“没事。”
刘晓伟特怜香惜玉,看到钱如玉皱着眉,他神色挣扎,“要不,我说说他?”
“你可别得罪人了,我没那么娇贵,忍忍就到了。”
关键是这种老头,你说了也没用,搞不好还骂你矫情。
“快吃颗糖,去去味。”
刘晓伟从兜里摸出一颗黄色糖纸包着的焦糖,体贴的塞到她手上。
钱如玉看着刘晓伟塞过来的糖,笑道,“你多大人了兜里还装糖?”
刘晓伟嘿嘿一笑,神色颇有些不好意思,“早上特意给你买的。”
虽然她拒绝了自己,刘晓伟还没彻底死心,总想疼惜她,宠着她。
“谢谢。”
钱如玉道了声谢,刚要剥糖纸,想到陆景在刘晓伟身边坐着,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朝他那边望去。
结果,一侧头,视线就跌入一双幽深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她的心为之一颤。
她扯了扯唇,扬起手上的糖果,“陆景,你吃糖吗?”
陆景面无表情,语气幽幽,“你们的喜糖?”
钱如玉,“……”
她心虚的眸子微闪。
家里人撮合她和刘晓伟的事,传到陆景耳中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王奶奶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陆景见她僵着脸不说话,移开了视线,望向了窗外。
刚才,他这么说,纯粹是脱口而出。
小时候,刚到外婆家的时候,幼稚的他们两个,非拉着他玩过家家,拿一毛钱去村里小卖部买五颗糖,谁要是和谁“结婚办喜事”,就拿着糖给另一个人,还要说一声,“这是我们的喜糖。”
所以,刚才看到她拿着糖,笑眯眯的问他吃不吃,那句话没经过大脑,就被他说了出来。
陆景若无其事的看向了窗外,钱如玉拿着剥到半截的糖的手还僵着,心里正判断着陆景说这话的意图。
打趣?吃醋?
他们都没注意到,陆景话音刚落,一抹红爬上了刘晓伟黝黑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直蔓延至脖子根。
他偷看了钱如玉一眼,低着头娇羞一笑,“景哥,你别打趣我们,你要吃这有。”
刘晓伟又从兜里摸出一块,嘿嘿笑着,递到了陆景面前。
陆景转头睨了他一眼,就侧目看向了窗外,“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