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知道陛下的行踪啊,这件事情不是在街头的时候就被传开了吗,谁会不知道啊!
“道听途说?”张行云突然开口,苍老的声音充满着讥讽,“作为臣子,不能自己独立思考,竟随波逐流起来,陛下封你为官何用?你对大赢江山有何用!?”
朝堂上的风向一下子又变了。
一开始还保持中立,假装糊涂的一些朝臣们,眼见着不仅左相,连右相这次也站在了陛下这边,也都开始暗自站了队。
时允安微弯嘴角,对目前的局势很满意。
不过,也要差不多就行了。
她扬了扬下巴:“来人,把他押进刑部大牢,自今日起革去官职,查封家产!”
已经有一个人被拉走了,其余人也不由得想打退堂鼓了。
眼见着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柳蝶舞有些焦急,急忙再道:“既然已经惩罚了,那不如将哀家一起罚了罢!毕竟哀家虽是一国的太厚,但也姓柳!”
这是在塑造巾帼烈女么?
时允安微嘲,却也不能直接正面来。
她极其敷衍的劝了句:“母后,他们犯事与您无干,您何必下场搅混水呢?”
柳蝶舞冷哼,在宫女的搀扶下,撩开珠帘走了出来。
“皇帝也晓得叫哀家一声母后,那皇帝又在做些什么呢!?”柳蝶舞威胁的目光盯着时允安,质问道。
“太后息怒。”张行云又突然地开口,“陛下,老臣认为柳国公虽然是做得不对,但陛下也并无什么损失。更何况他也是国舅,如今也有他国人在,我们总不能做得太过了,这样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叫别人听了笑话。”
时允安和柳蝶舞都是眼神复杂的看了张行云一眼。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两头做好人?
时允安皱眉,很快也舒缓开来了。
虽然不喜欢张行云这一套虚伪做派,但他这番话也正好成了自己所要的目的。
她这次并不是要严惩柳忠,只是给他一次小惩戒罢了。
因为就这么关着的话,迟早都是要放出来的。那如果早点放出来,既能达到对他的警告,也能让他被刺激有下一步动作。
时允安故作为难地想了会,然后点了点头,故作为难地勉强开口:“既然张相都这么说了,那朕也就看在诸位还有母后的情面上,就扣除柳忠一年俸禄,叫刑部三日后放人。”
“还有,你们这些替他说话的人,是非不分,扣除三个月俸禄充入国库!”时允安哼了一声。
“陛下,如今的情形恐怕……”李琅玕提醒道,“柳国公也不便再上朝了。”
时允安颔首,同意道:“李相说得有理,为免有人背后议论朕包庇徇私,那柳国公便先在家修养一月吧!”
一月时长,其实并不多。
主要是人终于可以放出来了。
柳蝶舞这才罢休,心底记了李琅玕一笔,黑着脸离去。
总算演完了这一场闹剧,既坑了柳家人一把,还顺带丰盈了国库银两。
时允安不由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