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又来了。”
子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时,我的心咯噔一下犹如坠入万丈深渊。这就像是被人宣判了死刑,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
子良追问:“你在笔记本上写的那个故事,是不是蕉自杀前一夜?”
我忙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黑皮笔记本,那是我用来记录灵感的日记本。我慌忙地翻到三前我写下的那篇日记,标题赫然是自杀前一夜!
“八月二十八日。”
异口同声的出这个日期时,我的头皮发麻,浑身冰凉,大热的手脚直冒冷汗,像是被人用一大桶冰水从头浇下。
我写下这篇日记的时间为八月二十八日,而对方提交稿子的时间也是8月28日。
子良有些抱歉地:“陈伟,我为之前所的话道歉,我现在相信你没有抄袭……”
我苦涩一笑,抬头看着镜子里失魂落魄的自己。
我叫陈伟,今年26岁,三年前开始从事写作,辞退了月薪一千五的工作,开始在家做一个全职写作狗。即便是我因没灵感,写不出好的作品而穷困潦倒,我也绝不会去抄袭!
可就在半个月前,我的编辑子良找上门来,义正言辞的告诉我:“陈伟,我不能再包庇你抄袭了。”
听见“抄袭”这两个字,我拍案而起,不顾咖啡馆里众饶目光,愤怒喊道:“王鞍才抄袭!”
下一秒,安阳将他整理好的一堆文件扔在了我的面前,他趾高气昂道:“从六月份你的第一篇稿子,到七月份的稿子都在这里。第一篇稿子我就看出你抄袭无名氏,我念在你是初犯,没有告给主编。”
他的眼睛在金丝眼镜后冷冷的嘲笑我:“我知道你穷困潦倒,所以帮了你,但是,这对别人来,不公平……”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将安阳丢给我的四篇稿子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对自己的稿子十分了解,甚至可以倒背如流,所以当我看完无名氏的那四篇稿子时,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与他的四篇稿子,除了标题名字不同,人物名字不同,其他的简直一模一样,这样的内容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复制粘贴!
“这个人简直就是不要脸的照搬!”我将文件推向安阳,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应该马上去处罚他,而不是来质问我!”
安阳指了指文件上的日期:“你看清楚,他的每一篇稿子提交的时间都比你早两!”
视线停留在日期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日期,比我早两……
也就是,我成为了自己最为唾弃的抄袭者?
你相信吗?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偷走你脑子里的灵感,等到你不注意的时候,它会将灵感写成一篇篇,以他的名义发表,侵占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也许你不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现在它确确实实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这稿子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血,你可以认为他难看,却不能质疑我不是它们的创造者。
我将这个事情告诉安阳的时候,他就像是看待神经病一样看着我。那嘴角依旧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友好弧度,但眼睛却出卖了他的一切感情:“陈伟,你是不是脑子写出毛病了?”
“这样吧,我家距离你家很近,如果你实在不想信我,你可以来我家住几。”我认真的,“我当着你面写一篇稿子出来,你看看那个可恶的家伙,还会不会偷走属于我的东西。”
子良除了是我的编辑以外,还是我的朋友,我们住在同一个区。听完我这个建议后,他收起了桌子上的东西,对我道:“可以。”
与子良告别后,我也转身走出了咖啡馆。
七月末的烈阳烤在头顶,我走在大街上,一遍一遍回忆着这些来发生的诡异的事情。
我总感觉我的家里有另一个人存在,但是我看不见他,他却在暗中注视着我,像是一只野兽随时能够把我吞噬掉。
而现在,他已经开始偷吃我的灵福
我必须在他要吞噬我之前,找到他的存在,并将他杀死!
为此我买了一个摄像头装在了我的床头上,摄像头正对过去,刚好可以看见我电脑前的一切,我每会在这里记录下最新的灵感,等到两后,我才会把这些灵感写成,交给安阳。
也许正是这两的时间,让那个灵感偷钻了空子!竟然这样,那我就不再记录灵感,直接写成给安阳看。
为了保证自己的睡觉时能够随时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晚上入睡以前,我没有吃在药店买的安眠药。
放下安眠药,我忽然想起卖药人对我的那一句话:“先生,这药可以让你获得源源不断的灵感,不过用量需要谨慎哦。”
我笑了笑,那段时间我没有一点灵感,吃了这个药之后果然每晚上都会做一个梦。那些梦在我醒来以后都被我写成了,子良还曾夸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我已经拥有更多的灵感,不再需要这瓶药了。
而这瓶药,也快过期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似乎听见那个卖药人对我:“先生,晚安好梦。”
子良来我家住了半个月,在这期间,他坐在我旁边亲眼看着我写完第五篇稿子。
稿子看完之后,他十分满意,相信我是清白的,之后他便搬回了自己的家。
直到今,他在邮箱里看见那我交给他的第五篇稿子。早在两前无名氏就已经发给他了。
那一瞬间,我和子良两个人都震惊无比。
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走属于我的灵感,把它变成文字,和我一较高下。
子良咽了咽口水对我:“陈伟,你看看8月26日那,你有没有在凌晨起来写?”
“没有啊,我那睡得很早啊,我们不是喝了酒吗?我跟你了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准备写下来……但是那头很疼,我并没有写。”
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闪,立马打开电脑里的监控视频,调到8月26日那。
我瞪大双眼,惊讶的张大嘴巴:“不!这不可能。”
子良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在电话那边安慰道:“陈伟,你有梦游症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监控视频显示那凌晨两点,我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走进电脑,然后在黑夜里犹如幽灵一般伏在电脑前,啪嗒啪嗒地敲着键盘。
不,我的失眠很严重,这个问题我很清楚,但是梦游,绝对不会有!
“那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精神很不好。去你家住的那几,我就发现每夜里你的房间都会传出你敲键盘的声音。”安阳,“那个时候,我没有打扰你,是怕惊醒你,如今看来,你确实是在梦游。”
“另外,我已经找人查清楚了,那个无名氏的账号ip地址与你的相同,也就是,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不,不是这样的。
就在安阳告诉我这些真相时,我突然发现了监控视频里有一个地方很不对劲。
摄像头能够看见的地方是我的电脑桌,摄像头的监控死角是我的床位。凌晨的时候,监控视频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因为,他不是从床上下来的,而是从床下面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