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啼心中‘啧’了声,赵璮总是这样说,每次都很明显的表露心意,明明自己已经很配合了,为什么还像是她冷酷无情的玩.弄着他的心一样,低头,叹气。
“怎么了?”赵璮见她垂下头去,神情晦暗不明,心中顿时一慌。白净俊俏的脸上维持不住方才的优雅从容,一汪黑沉的眼眸中涟漪不断冲出心悸的波动,“可是哪里不舒服?”
想了想后,宋啼抬头,伸手按住赵璮想要伸过来的手臂,按在桌子上,气氛顿时有些不同寻常起来,赵璮修长的脖颈缓缓前倾靠近宋啼,看着她一双微蹙的弯弯修眉下温亮的眼眸,有些支撑不住般想要靠近。
这样看起来,居然是宋啼太过理智,而赵璮只想着和宋啼每天谈恋爱。就在赵璮翻滚的清冷气息即将汹涌着靠近宋啼的脸颊时,宋啼微微偏头没有接受他的亲近。赵璮瞬间僵硬着屏住气息,垂下优美的眼睑,黝黑的长长的睫毛似乎微微的颤抖,轻轻一闭,遮住了苍深黑眸中翻滚危险的情绪。
宋啼眼角的余光看过去,赵璮才收敛住心中百转千回的思绪,修长白净的脖颈微微回收,俊俏的下巴绷紧颔首,喉结悄悄滑动,感受到宋啼还按着他的手臂在桌上,想恐怕她是不愿与自己接触的,轻轻用力想要抽回去,不料才刚刚一动,手臂上的力量反而越紧了。
长袍遮掩下,赵璮的胸腔中一颗心猛的一动,瞬间回头。一双眼尾清冷的眼中闪烁着黑亮的光泽,就在这时,披散在肩上的乌黑长发按耐不住似的滑下赵璮瘦削挺拔的肩头,落在了胸前。
微波荡漾,霁月风光。说的就是赵璮了吧,自从身体逐渐好起来后,赵璮似乎越来越好看了,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想的太多,“你看,你总是这样。”稍微刺激到便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别人怕是根本没有见过他这样吧,偏偏在她面前专门做给自己看。
“你总是说我不愿意,可是回想起来,自从答应你后我可曾说过一句推辞的话。”宋啼明白,两个人若想要安安稳稳,长长久久,便不能有心结。“我今天来时,穿着你送我的衣服,戴着你送我的首饰……就怕你以为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为什么让你这么看待我。”
赵璮从她开始说话时,脸上的神情就越来越柔和,笑意越来越浓。放在桌上的手臂轻巧的微微反拽,在宋啼不注意的时候便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直到听完,才餍足一般的道:“可能是当初躺在马车上时,被你无情的赶了下来,之后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总担心会被再次赶走。我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留恋的,宋啼,这就是我一直无法释怀的地方,你告诉我,你是否真心喜欢我?”
在赵璮静静注视的眼光下,宋啼仿佛被笼罩的严严实实,无处可逃。“我不喜欢你,为何答应和你相处。”宋啼反问,她也有点放弃了,赵璮心思太深,好在是将自己放在心里的,无法改变只能慢慢适应。
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害怕这样的相处,每日应对变幻莫测的情绪心太累。可宋啼本就不关心外物,活着就很咸鱼,任凭赵璮这样的人也一时之间无可奈何。
听到明确的答复后,赵璮才将一直提着的心安放下来。道:“宋啼,不需太久,我便会光明正大的娶你进门,让所有人都知道,宋啼是我的妻子。”
??次话似乎有些歧义?“这么久以来,你对我了如指掌,可我似乎连你是哪里人士,家住何方,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嗯?”宋啼放开被他捏的有些出汗的手,摊着手心在桌上晾着,见他不答,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赵璮面色不变,坦然道:“这些也没什么要紧的,总归要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待将陷害我的人找出来,能护得住你得时候……”赵璮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不说这些了,宋主簿要纳的小妾,我知道她在哪里,要不要去看看?”瞬间转移目标,让宋啼不得不跟着做出选择。
哼,宋啼也懒得再去追问。他突然出现在永顺县,住别院,在深山里盖山庄,有着神出鬼没的翎云卫还能失去肩头火,都预示着这一切的不平凡。可从自己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后,赵璮从一个寂静如鬼魂的人,变得有了活气,似乎不再躲避,开始擅于运用自己的能力……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总归要相信他才是。
一桌菜没吃多少,就这样走了太可惜。“好吧,这会天色还早,那就去看看吧。”赵璮还以为她就要走了,结果是去叫小厮过来将饭菜打包送去宋府,才和赵璮一起出了逍遥楼。此时还未到戌时,虽南山挡住了日头,但天空依旧明亮,有好多行人此时才赶着回家吃饭。
宋啼跟着赵璮向河畔东边走去,岸边杨柳依依,跟前都是些寻常人家的土坯瓦房。有妇人端着木盆在岸边卖力的搓着衣物,想赶在天黑前洗完回去。一路上都有小孩在你追我赶的,边上就是河岸,丝毫不知道危险的用树枝挑水玩。
倒是赵璮,不像个世家公子淡定自若的穿行在交相错杂的巷子里。“苏柘就住在这里吗?”宋啼看着周围的环境,确实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