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真是可惜了,我本来打算事成之后进贡十只山羊给你的。”
回火咽了口口水,坚持到:“不去!”
“那来人,”谢康收回锦囊,“将这小狼狗跟秦俊生关在一起。”
回火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夺过锦囊,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我去我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谢康笑了,又从怀中掏出一只传音海螺递给他,道:“找到之后,即刻传音给我。”
路知遥对陈县令道:“陈大人,秦俊生就交给你们审了,若是再发狂,喂他些药粉便是。”
星宿阁,齐鸣准备给路知遥和谢康上药。
路知遥的弟子服是白衣红边的,血迹十分明显。谢康今日穿的一身黑,倒看不出来伤成什么样了。
可路知遥知道,谢康的伤比自己的重多了,而且,他是为救自己收的伤。
“齐鸣,你先给师叔上药吧。”
不肖他说,按照规矩,他也是要先给谢康上药的。
布料黏在了伤口上,齐鸣只得用剪子剪开。一剪子下去,狰狞的伤口便张牙舞爪地现出了原形。
齐鸣看了肉疼,道:“师叔你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重吗?”谢康笑着反问他,“这点小伤,与行军打仗相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倒是真的,路知遥表示赞同。
这样深的创口,上起药来是很疼的,可谢康不仅不喊疼,还一直笑着安慰齐鸣。
路知遥低头把玩着自己的衣袖,心想,谢康,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可是她下一秒就听见齐鸣惊讶地问:“阿遥还会做针线活?”
“是啊,她说看我没有锦囊,要亲手做一个赠予我呢,还说要在上面绣上芙蕖。”
荒唐,她几时说过这话了?
“阿遥,你真的会吗,别是诓师叔的吧?”
“我......”
谢康也抬头看着她,那双狡黠的眼,分明就在□□裸地威胁:你不做锦囊,我就告诉全天下你是个女子
“我会!”这两个字,路知遥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将心中刚刚写下的“谢康是好人”五个大字划掉,又重重划了个叉。他以为是个女的就会女工吗?
轮到自己上药了,药膏涂上去有些冰凉,又有些酥麻,她不禁想到,自己受伤的是左肩,谢康受伤的也是左肩。
也就是说,他们在身体的同一部位有了同样的伤口。
然而这个念头只刚刚浮出来,就被路知遥狠狠掐灭了。自己这是想什么呢?在同一个地方受了伤,也值得浮想联翩吗?
路知遥,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谢康将众弟子召集起来,布置此次任务。
回火已经找到了栖雀枝的源头,在鹤群山。谢康、路知遥、齐鸣还有三弟子将一道与回火汇合,将制毒之人挖出来。
殷罗则与剩下的弟子一起,协助县衙巡逻,保卫三清镇。
鹤群山不算远,骑马两日便可到。一路上,谢康至少念叨了五次他有多后悔没带坐骑。
赶了一天路之后,四人寻了一家客栈歇脚。
谢康财大气粗,拿出一大锭银子:“掌柜的,来四间上房。”
却被告知只有三间房了。
也就是说,他们四个人,必须有两个人挤一间房了。
谢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齐鸣道:“那我跟阿遥一间好了。”
什么?不行。
这是谢康的第一反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对,大概是道德太过高尚,见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路知遥受过伤,需要休养,我和你一间。”
齐鸣不解,论受伤,师叔自己伤的不是更重?
路知遥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而且除了齐鸣,她不想跟剩下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同住一间。
于是她道:“我不打紧的,师叔才应该好好休养。我跟齐鸣挤一挤就行,以往也是这么挤过来的。”
谢康挑眉看她,内心的火气在一点一点往上跳。
蠢女人,没看出来我在帮你吗?以往也是这么挤过来的?好,很好,你不要清白,我也不必多管闲事了。
于是谢康从掌柜手中夺过一把钥匙,噔噔噔地上了楼。
三弟子道:“师叔怎么生气了?”
这天晚上,谢康在房中喝茶。可是他喝了半壶,也没能压下心中的无名火。
不是,路知遥她,她怎么能就这么与齐鸣睡一间房呢?
他瞥了一眼床榻,它是那么小,那么挤。
谢康更生气了,心道路知遥就算是曾今被男人抛弃过,也不能如此随便吧?
简直是,简直是鲜廉寡耻!
不行,这人是要死在自己手上的, 自己的剑不能沾不干净的血。
忽然间,一道闪电打了下来,谢康倏然得意地笑了,那模样,甚是骇人。
下一刻,谢师叔抱着枕头,披头散发地敲响了二位师侄的房门:“路知遥,我们换房间。我怕打雷,要跟齐鸣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