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万能的,人也不能一切向钱看。
但是钱这东西却是最重要的,不仅直接决定了我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好坏,亲情爱情友情也需要靠它维持。
湘南省西南部的小山村,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恩惠万物。
春节刚刚过去不久,小山村内的留守人群开始了属于他们的忙碌生活。
换洗床单、晒菜、翻种菜地、上山砍柴、一刻不敢松懈的盯着刚刚学步的孩子。
这些都必须尽快做完。
晴天,在冬季的湘南市是稀罕东西。
石天荣拿着锤子敲敲打打着他的工具,这是石家挣饭吃的工具,也是他的宝贝。
他喜欢当个手艺人,意淫手工一辈子的他,无所不会但却没有几样能够精通。
但在福寿山镇这个小地方,他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大家有需要都喜欢找他。
屋前水泥浇盖的空地很大,足足有三四百个平方米。
穿着花花绿绿的柳喜荣刚刚晾好被子的在空地里忙碌着,她昨天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晴天,她想趁着这段时间晒些酸菜。
刚刚摘下洗干净的各种蔬菜布满了整个空地。
其实石家三口人再加上远嫁北方的女儿,也几年都吃不完这些酸菜。
但她还是每年都晒这么多,除了因为地里的菜太多不晒成酸菜也会浪费,更多是想在街坊邻居开口要一些时显得大方些。
虽然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晒酸菜,但口味各不相同,你晒得酸菜好吃,就算家里有,村民们也会时不时开口讨要一些。
“孩他妈,趁着天气好下午我上山弄些柴火回来,咱们早点吃午饭。”
石天荣穿着一身已经看不清工厂名字的厂服,脚下踩着黄胶鞋,嘴里叼着一根抽了一多半的经典红双喜。
过膝的厂服是村里最受欢迎也是最常见的衣服,原因无他,抗造。
不论是上山还是下地都是些非常费衣服的事情,那些几百上千一件的衣服,如果进一次山还没有阵亡......那绝对是在山里偷懒。
“弄那么多柴火干嘛?咱家又没了老人,柴火放上几年就不好烧了。”
“镇上的云母纸厂收柴火,一车能卖四五百。”
“好嘞,我现在就去蒸上几个菜。”听到钱,柳喜荣占满水的手在围兜上随意的抹了几把,脚步匆忙的进了厨房。
忙碌时她总喜欢一锅蒸上几个菜对付一餐,虽然味道不如炒菜,但胜在省事,米饭和菜一锅都解决了。
“哼哧哼哧......”
老旧发动机的声音从远处的公路上传来。
不一会,严重掉漆的老爷货车转了个弯,驶过桥,向着石家开来。
这座桥是石家和邻居家共同出租修建的石桥,桥这边也就这两户人家。
老货车空地上晒满了菜的缘故,老货车只能停在桥头。
车门推开,石烁跳下货车,穿着一身有些破烂的老旧衣服,手里还提着几斤猪肉和一条经典红双喜:“爸,我妈呢?”
“做饭呢。”
“这肉是妈让我买的,中午我不在家吃饭,我得赶紧去后山上扎几个草人,前段时间你把树砍了,岩鹰飞下来把鸡给咬死了几只。”
说着石烁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石天荣。
“谁让你把公鸡都卖了,有公鸡在岩鹰也不会飞下来。”
石天荣毫不示弱的回怼道,他是个不爱承认错误的人,尤其在自家儿子面前,为了维护做父亲的威严,他更是不愿承认一点错误。
相处了二十多年,石烁哪能不清楚自家老爸是个什么性格。
虽然他不喜欢,但谁让他是儿子呢。
惹不起只能躲!
“行,下次我去鸡场买几只公鸡回来。”
石烁说话的同时,爬上了老货车,启动后“哼哧哼哧”的向着后山驶去。
山路有些陡,老货车毕竟年纪大了,即使没装什么货爬着也很费力。
这条路是去年修建通讯基站的工程队留下的,这倒是极大的方便了石烁,以前颇有些距离的鸡场和猪场,现在能开着老货车直达,喂食的时候省了不少力气。
石烁不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是上过二本的大学生,毕业后也在魔都上过两年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