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龙问道:“对呀!今日什么好风把凌氏双鹰吹来啦?”
凌宇飞说道:“听说有一批货要上北直隶来,数量好像不少,因此我们先来瞧瞧货样成色。”
沙元龙变色道:“等货色到了你们飞鹰帮境内,再瞧不迟吧?”
凌宇飞呵呵笑道:“怎么不迟?那时货色早到了游龙帮你老弟库里,我们哥们儿怎么还好意思前来探头探脑?那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吗?”
沈伉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好歹还是赶上了,自己昨日快马派林常浩去北直隶宣传十万贡银要被劫,这北直隶的巨寇果然就坐不住了,自己这驱虎吞狼之计,成功了一半啊。
听了凌氏兄弟的话,傻子还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山东群盗开始七嘴八舌地叫骂:“他妈的,你们若讲义气,就不该到山东地界来。”“飞鹰帮的不守道上规矩,不要脸!
凌宇寒手放在耳朵上,问道:“哥,这群人乱七八糟的说些甚么?小弟耳有点背,听不清楚。山东道上的各位朋友们,都在赞咱们兄弟义薄云天吗?”
凌宇飞笑道:“是啊是啊,是说咱们义薄云天啊!“沈伉心道:这兄弟俩脸皮可是真厚。
”咱们说过要伸手做案没有?”凌宇飞继续问道。“没有啊。哥哥你不是说,咱们跟山东的朋友们说好了的,山东境内,就是有金山银山堆在面前,飞鹰帮也不能拿一个铜钱,这叫做言而有信。”凌宇寒回道。
凌宇飞转头对沙元龙笑道:“老弟,你听见没有?我几时说过要在山东地界做案哪?”
沙元龙绷紧的脸登时松了,微微一笑,道:“好啊,这才够义气。你们兄弟远道而来,待会也分一份。”凌宇飞不理他,又向凌宇寒说道:“二弟啊,咱们在家又说什么了?”凌宇寒答道:“大哥你说货色不少,这路上若是失落了一些,咱们可吃亏不起,要是让人家顺手牵羊拿了去,咱们的脸就丢大了。”
凌宇飞说道:“嗯,要是人家不给面子,定要拿呢?”凌宇寒说道:“那咱们兄弟在北直隶黑道上发财,到了山东,可以转行做做保镖的,倒也新鲜。倘若有人要动手,咱们无可奈何,给人家逼上了梁山,也只好出手保护了。”
凌宇飞笑道:“二弟记性就是好,咱们兄弟在家就是这么商量的。”转头对沙元龙说道:“老弟可明白了吧?我们兄弟肯定不在山东做案,飞鹰帮却可以转行干保镖的,大明律里,可没写强人不准保镖的吧?当初约定之时,我们可没答应不走镖啊。是吧,二弟?”
“你说得对,大哥!”凌宇寒恬不知耻地又回了一句。
这把沙元龙气的啊,铁青了脸,骂道:“你们不许我们动手,等货色进了北直隶地界,自己便来动手,是不是?”
凌宇飞不住点头地说道:“老弟是明白人啊,这一回到北直隶,我们本乡本土,做惯了强人,哪好意思再做保镖?自是干回老本行了。”
群盗听他兄弟二人转弯抹角的说话,说穿了还不是想抢夺贡银?当下无不大怒,欺负他们只有两人,当场就要一拥而前,将他二人乱刀分尸。
就见凌宇寒将手放到唇边,嘘溜一吹,北方林中突然拥出数百名大汉,一半黄衣一半白衣,衣上都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
沙元龙一惊:“他兄弟二人这许多人马来到山东,我们的哨探竟没探到一点消息?”他哪知倒不是山东盗寇的探哨脓包,只是凌氏兄弟马快,手下众人却是腿力不济,这兄弟二人为争取时间,不停地和沙元龙等人耍着贫嘴。可怜自己还和对方一唱一和的,白白放走了极好的机会。
事到如此,只能拼了,沙元龙大刀又是一挥,七家首脑连同各帮各寨人马,列成阵势,眼见就是一场群殴恶斗。
沈伉心中暗笑,打吧,等你们打到两败俱伤之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