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兄弟们在餐馆里饱餐了一顿。他特意多吃了半碗饭,似乎这样可以多积蓄一些能量,因为他知道今晚必须要花费很多周折,没有持久的力气不可能全身而退。
兄弟伙都嚷着要一同赴约,他拒绝了,只需要毛毛和耗子即可。有些事不是人多就能解决问题,而且几年的浪荡滚爬,他始终坚信一个道理:凡事掌握在自己手中,无事则罢,有事必须要快和狠。世界上没有打不死的人,没有摧不垮的山,只有意志才能屹立不倒。再说,如果人带多了,性质又有所不同。
他用茶漱了漱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朱丽倚着门边,面带微笑凝视着他。她曾经很多次看过数过他身上的伤疤,腿上、肩上、背上,摔的棍棒戳的刀砍的起码有七、八处,她用泪水也次次帮着清洗过,所以她知道这些伤疤的内容,所以她知道自己也必须坚强,必须在他每次有事出门前展露自己的笑靥,让他心无旁鹜。
夏碧希也露出了笑,很是豪迈和自信。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回去,然后和毛毛、耗子钻进了岀租车。
河边有两条柏油马路的走廊,社会上的人都喜欢来这里喝茶。一条货轮逆流而上,一声长笛,滚滚黑烟随即消失在苍茫暮色中。
刘大汉也刚到不久,那个小伙子正在给他冲茶,不远处有七、八个兄弟在兩张桌旁天南地北。
夏碧希边走边说:“刘哥,让你久等了。这里空气好,适合喝茶聊天。”
那小伙子那时是畏怯的,现在有人作主,胆也自然壮了不少,“来的正好,我这边脸还在疼呢。”
夏碧希问:“什么意思?”
“江湖规矩办,我不能白白挨一下,你该有个说法。”
夏碧希伸手又甩了他一耳。他本身巳注意着了,可仍然没有躲过,因为夏碧希手足太快了,如一股风似一道闪电,他跄踉一步,眼中象要冒出火来。
夏碧希吼道:“你叫我什么?!”
“希、希哥。”
夏碧希指着他,厉声道:“也许你心中已砍死我千百次,肯定更不甘愿,但你毕竟叫我一声哥,就要懂得起起码的尊重。你在我面前扬刀,在我面前叽叽歪歪叫什么,而且,我是来和你老大交涉、谈心,你却宣宾夺主,没规没矩,还给我讲什么江湖?我也有兄弟,但你看他们,我没说话他们开腔没有?你老大还在这里。”
小伙子被一顿抢白,万般恼怒,却不知如何驳回。刘大汉扬一扬头,他也灰溜溜坐到旁边去了。
刘大汉又招手叫来服务生示意继续上茶,“坐吧。”他生的虎背熊腰,高高大大,最显眼的位置是鼻子,鼻梁几乎扁平,那是小时候偷别人东西,被围堵后挨了一秤砣留下的终生印记。“夏兄,我知道你是个角色,打心眼里佩服,但我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这个事情做的有点不地道。”
夏碧希笑道:“你错了刘哥,我姓夏的做事还不至于不地道,那小子是我劝了后他还凶,还在我面前耍刀,我才帮你教育的。关于屠场,起先我并不知道是你,后来是场长找到我,我了解你们并没有合作我才同意了。你没有谈成,不能怪我也去谈呀,各自都要生活。”
刘大汉抽了一下鼻子,停顿了一下,道:“这样子,那些多余的过去的我们都不说了,我约你来,是想听听你接下来怎么做。”
“你是老江湖了,而且比我大,我确确实实尊称一声刘哥,你看,你一约我马上来了,而且可以说没带人,因为不至于,所以我想请刘哥划一条道岀来。”
“你和屠场怎么交涉的?”
夏碧希道:“不是我去交涉的,是他们提出一头猪给我10元利润。”
“你看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