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当铺已砸。”
未多久,进去的领头侍卫便出来了,元如枫分明瞧见黎漱的眼中有一丝欣喜,怕是想找的东西找到了吧。
“呵呵。”
元如枫没好气的丢下两个字,愤愤转身就走,上官蕴晴第一个追上来:“熙远夫人,长公主殿下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已然为你出气了,你就别生气了,为了那般登徒浪子生气,不值得。”
“蕴晴夫人,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哪敢对着公主殿下生气啊,我这是在怪自己!怪自己身世飘零,不得已千里迢迢嫁过来做一枚棋子,什么以礼相待,什么尊重以待,我呸!”
元如枫越说越气,脚步也走的越发快了。
上官蕴晴不解其意,只是一个劲地追着她劝:“熙远夫人此话何意啊,两国和亲说起来也算是一桩好事,只有国家和平,老百姓才不会流离失所,熙远夫人您可是两国的和氏璧,怎么会是一枚棋子呢?”
元如枫和上官蕴晴聊的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她气地说不出话,一骨碌爬上马车,不理人了。
上官蕴晴跟着爬上马车,继续劝说:“熙远夫人或许还是在生长公主殿下的气?其实有一事,我来时未告知夫人你。”
“什么?”
“来时在马车上,夫人没有问,我是如何得知熙远夫人你今日要出游的,夫人没问,我也就没有提起,其实是长公主殿下告诉我的,殿下说怕夫人你一个人太孤单,所以让我想办法陪陪你。”
听到上官蕴晴的解释,元如枫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了,大声说:“哦,原来是她让你们来的啊!我说呢,你们怎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我,明明你们也不是很喜欢我的,原来这全是她的计策啊!”
“熙远夫人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长公主殿下这是在意你,想要守护你,刚才发生的事情那谁也料想不到啊,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更何况长公主殿下方才不是为夫人你出气了吗?”
元如枫听到上官蕴晴这话,忍不住想翻白眼,嘴张了又开,开了又张,到底是憋不住说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啊,你怎么不想想,刚才的事或许也是长公主的奸计之一呢!”
上官蕴晴愣愣地看着元如枫,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元如枫以为她终于看穿了黎漱的为人了,没想到面前的人却是涨红了脸,破口大骂。
“熙远夫人以怨报德,说出这等伤人的话来,实在是太侮辱长公主殿下了!我听了都为长公主殿下觉得不值!长公主殿下怎么可能对熙远夫人做出这种事情来,熙远夫人对殿下的恶意未免也太大了!”
元如枫错愕地看着她,正想反驳两句,面前的人又继续说了:“熙远夫人你一来到穿长公主府,就强占姬凌殿,殿下当时可有说什么,还不是迁就你,将长公主府让了出来!后来又见你形影孤单,怕你一人太闷,让我们主动去找你说话,听说你在西苑一个人赏花,就让我们去陪你,听说你今日要出游,又要我们来陪你,还不让我们告诉你,免得伤了你的心!”
上官蕴晴一口气说到这里不停息,略微一顿,又继续往下说:“还有那纪云舒,平日里和长公主殿下形影不离的,九成九都是殿下请她主动来接触你的,殿下这般照顾你的心意,体会你的感受,你怎可如此恶意猜测殿下?!”
被上官蕴晴这么一骂,元如枫都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人了,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些府兵在当铺里翻来覆去的找,又亲眼看到黎漱得逞的欣喜目光,她怕是要感动的涕泪四流了吧!
“我和你说不通!我不和你说,我现在要回去了!”
元如枫说着掀开车帘,对着马夫说:“立刻回府!”
马夫无动于衷,元如枫气死了,气得胸口都快要爆炸了,什么破夫人,还两国和亲的和氏璧呢,连个马夫都唤不动!
成!这长公主府的马车不坐也罢!
元如枫愤愤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带着满腔的怒意,决定徒步走回长公主府。
春月方才在混乱之中被黎季青的手下打晕,这才醒转过来,便急着四处找自家公主殿下,听说上了马车,又急忙到马车前来寻。
见马车里只有上官蕴晴一人,忙追问:“蕴晴夫人,可看见我家夫人?”
“不知道!”
上官蕴晴也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春月一下便眼眶红了,跑到黎漱面前哭诉自家主子丢了。
黎漱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便孤身一人策马去追,在不远处的小道上追上了边走边踢石子的人。
“如枫,你要是不开心,踢我两脚也行,这石头做错了什么,踢它做什么。”
黎漱还是头一回叫她如枫,没有叫她熙远夫人,元如枫的心里在那一瞬间是觉得有些暖意的。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烦躁,她怕这又是黎漱装出来的,又是黎漱的阴谋诡计。
“如枫,你怎么不说话?来,上马,我带你回家。”
元如枫抬头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长公主殿下你可是当世大善人,怕我孤单,特意让那些人来陪我说话,陪我玩,是你心善,是你慈悲,我卑鄙我无耻,我配不上你的好意!”
“如枫,你……”
“等我回去了,我就好好待在姬凌殿里,再也不出来了,也不会和姬凌殿的人说一句话!”
元如枫说完这话,见马背上的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便又举起手指强调:“我发誓。”
“如枫,你这是何必呢?”
黎漱翻身下马,伸手去牵她的手,却被元如枫甩开,黎漱只得跟在她身后语重心长地劝道:“回去的路还很远,你这鞋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我们上马好不好?”
元如枫不理她。
然而事实却比黎漱说的要惨很多,下一秒,元如枫的鞋子便坏了……
眼见还有一条长长的石子路,是不可能赤脚走回去的,元如枫的心里简直苦闷极了。
恰好有一只喜鹊飞过,她便对着那喜鹊指桑骂槐:“该死的乌鸦!”
黎漱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元如枫诧异地回头看她,黎漱忙止住笑意,声音轻柔地劝慰:“你上马,我牵着你回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