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一声愤怒的脆喝,惊醒了瞌睡中的王欢,他抬起头来,窗外碧蓝如洗,无比通透。夕阳的余晖挂在西园的树梢上,空气中多了几分南风带来的温润。
晚自习的教室,值班老师一脸愤怒地盯着王欢座位的方向,睡觉也就罢了,这晚自习才开始多久,太阳还没完全落山,你就趴在书桌上,一边打着呼噜还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梦话,扰动一班同学清静,简直让人不能忍受。
这次,一定不能心软,一定要向他的班主任强烈告状!
“这是?教室?”王欢惊醒地抬起头,一脸懵逼状,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眼睛环视周围一番,犹豫地想要向他的同桌确认。
“王欢!你怎么能这么过分!你真想睡觉,干脆回家去睡!”虽然值班老师的表情和语气明明是该非常愤怒,但听起来却有些酥酥麻麻的悦耳感,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火气。。
仿佛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当梦醒来,他听见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想睡觉,就回家去睡!这?这也行?当年高中时代的老师,都这么人性化?这么开明吗?
太久远太遥远的记忆了,王欢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脑回路非常简单地站起来,冲向讲台上的老师,一把抱住她,感激涕零地道,“谢谢张老师,我真的非常需要休息一会,老师再见。”
然后王欢就在一班同学更加懵逼的震惊中,直接大踏步走了出去。所有人包括讲台上的张老师,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操作?难道是她教学经验太少?没有准确地表达出自己愤怒的尺度?
但即便如此!为啥要上来抱住她!这是赤果果的调戏!不,这是挑衅!当着如此多学生的面!这让她身为一位老师的尊严和脸面,置于何地?
而从震惊错愕状态中反应过来的同学们,有人已经强憋成内伤。如果不是顾忌台上老师那张已经气成花儿般的脸色,恐怕早就有人拍桌而起,跺脚狂笑了。
卧了个槽,欢哥是真的牛逼啊,不提睡觉的事,张老师可是整个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教师啊。虽说已经结婚几年了,但多少青春期的男同学们依然把她当成第一梦意对象,类似这种强抱款式的一亲芳泽,大家也最多是偶尔心里想想,付诸实施,那可是万万不敢啊!
但欢哥,三班真男人,一中真汉子,他做到了,他做了所有准男人们梦寐以求,但从没有,也不敢做的事,随后拍一拍屁股,完全不带走一丝骄傲。服!谁敢不服?报上名来!
当然也有人气愤不已,尤其是大部分班上女同学,在她们的眼中,王欢这简直就是在欺负她们的老师嘛。张老师对大家那么好,教学那么负责认真,深得大家的喜欢和爱戴。你个王欢痞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这般欺负她们的老师,简直就是我们三班之耻,一中的败类!
这么讲倒是冤枉了欢哥,刚刚重生过来的王欢,这记忆和时间还没有完美对接。完全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绝无其他概念。当然,至于同学们的误解,王欢可管不了,眼下也没闲心去理会。
他这般急匆匆地跑出来,倒不是真的想要什么回家睡觉。如果这是重生!如果时间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那年暑假的前期,那个前世彻底改变他命运的时间节点。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赶回乡下老宅,因为那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直接可以让他确认,今夕何年。
王欢是在上初中时搬家到市里,老宅虽然没人住,但这些年一直都没废弃,毕竟逢年过节,他们一家还是常常回到乡下,走亲访友。
由于走的匆忙,王欢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家去拿老宅钥匙,等他打车赶到老宅时,已是夜幕深沉,整个村庄都笼罩在黑色夜幕之中,除了几只警惕的土狗在不停地狂吠,唯有那无数的虫鸣蛙声,此起彼伏。
王欢打开路上超市临时买的手电筒,熟门熟路地从自家后院墙翻进去,从旮旯里摸出一把上了锈的铁锹,然后找准方位,一个劲地在院中挖土。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这才意识到,现如今的自己,却已不是当初那个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仙师了。
哐当,铁锹碰到坚硬异物的感觉,令王欢一阵心悸,不顾疲惫,继续挥汗如雨,果然挖出一个宽约半米,长约二米,外表十分普通的金属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