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敲开了庙门。
给她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和尚。
这和尚个子高大,圆圆的脸上有一双小小的眼睛;鼻尖糟红且尖,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见李秀抱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他“啊”的一声后退一步,惊道:“施主,你是……”
李秀微微躬了躬身,道:“我家少爷,不小心摔伤了,还请师傅施恩相救!”
和尚犹豫了一下,道:“看样子这位公子伤的不轻!我们这儿实在是没有医治条件,施主何不前往医铺寻治呢?”
李秀倏然泪下,深深一躬道:“师傅,我……唉,落难之人,又迷了方问,还望师傅帮忙,急急把他送回家中。我们家公子是大户人家,他定会厚谢师傅!”
中年和尚道:“你们是那里人?”
李秀悲戚:“我们是柳岩集的,恳求师傅帮忙,把我们送到柳岩集吧!”
李秀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个男音,中年和尚又在她脸上和胸部仔细审视了一番,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媚笑,李秀虽然书童打扮,但还是被这老和尚看出破绽。
和尚道:“呦,柳岩集离这儿不下二十里路,天色已晚,路上难行,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柳岩集,怕是误了公子的治愈佳机。”
长时间抱着刘琼,李秀的胳膊有些酸痛,她想把刘琼放在地上,歇息一下,但又怕他受凉;这……这该如何是好?!
中年和尚道:“‘小兄弟’,你着,要不这样,我这儿呢有几味在山上踩来的治伤良药,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暂时在我这儿住下,也能帮他缓解一下病情。明天我再派人把你们送回去,你看怎样?”
李秀看着昏迷不醒的刘琼,道:“那就多谢师傅了。”
中年和尚把李秀领到一间打扫得较为干静的房子里。
房子里的东西倒也齐全,桌椅板凳床铺尚都俱全。
中年和尚把床铺上的被褥急忙拿掉放在一旁,道:“你先把病人放在床板上,把他的血衣脱了,我去拿药给他敷上!”
李秀道:“师傅,您还是把被褥放在床板上吧,这么冷的天,我家公子怕是伤治不好,又添新病!放心,您的被褥和伤药钱,我……我们会加倍赏还的!”
和尚笑了笑道:“施主,我可就这么一床被褥,如果弄脏了,我怎么用?!”
这的确是个难题。李秀沉吟了一下道:“师傅没有其它的住处?”
“没……没有!”和尚道。
这……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人家和尚师傅赶到外边去住吧。
思索了一会儿,李秀道:“师傅,我们落难之人,还望你帮助,你看怎么办,我听您的!”
中年和尚盯了李秀胸部好一会儿,才道:“唉,要不这样,其实庙后院还有两间茅房,房子里有个杂草地铺,一个花子经常住在这里。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先在那儿委屈一夜好了?”
“不嫌弃,不嫌弃!多谢师傅了!!”李秀抱着刘琼,吃力地躬了躬身。
中年和尚把刘琼带到后院的茅房,叫花子不在,不知到哪儿云游去了。
茅房内的肮脏程度可想而知,但,最主要的是为刘琼治伤,李秀也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