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鸢鄙视的眼神下,卫星河恬不知耻地把她使唤走了。
“姐姐,我帮你切萝卜吧。”
手一触到那柔荑,她的手马上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眼帘微垂,一下子泄了气,像是耷拉着耳朵的猫。
看着他很是受伤的眼眸,还是有些不忍。
“呐。小心些。”把手里的刀放在厨台上,那案板上的三两个萝卜安静地呆着,等着宣判。
他突然狡黠一笑,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里。
“星河?”
她一惊,想要把手抽出来,结果他握得更紧了。
用力向前一拉,本应该更近一些的距离硬生生地被她刻意放在两人之间的手拉大。
目光灼灼,少年的眼眸里都是爱慕,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姐姐自从知道星河的心意,就一直在躲着星河。
要不然……就是想着办法推开星河。
为什么姐姐都能原谅南皇炎,呆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安抚灾民,有说有笑的。
和星河,反而不能了呢?”
少年委屈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话语间还是可怜兮兮的,
“姐姐只不过大了星河两岁,可人还是娇娇小小的,有什么关系吗?”
感觉抵在自己胸前的力量减了几分,
抵着她的额头,
“姐姐不是恨他吗?不是允许星河帮姐姐刺了那曼陀罗吗?
怎么见了他,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恨了呢?”
抵在胸前的手完全垂了下去。
一步步引诱,
“姐姐到底在怕什么?”
“姐姐一定是在怕什么对不对?
姐姐根本没有那么爱南皇炎,对不对?”
“不对。”
她推开了正在倾诉的少年,眉间似有无数的哀愁,
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就出了厨房。
少年的神情似笑似哭,握在手里还没拿出来的香囊,也失了颜色。
如果仔细些,还能看清那被香囊遮住的指腹,
还有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针眼。
这是他第一次学着做的香囊……
站在门口的花鸢,看着厨房里那伫立着不动的少年,不知说些什么好。
“南皇炎当真有这么好?”
少年抬眸轻声询问着她,攥着香囊的手渐渐抓紧。
“再等些时候吧。”
夜幕降临,下人们撑着竿子,把那灯笼挂上。
“你对星河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花鸢真的是看不过去了,她看着浅语的背影,很是气愤。
“你知道他为了你……”
“花鸢,我不喜欢他。”
她坐在屋顶,头上三三两两的星星陪着。
慢慢地抱着双膝,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头埋在双膝间。
“你不喜欢他?”花鸢觉得很是荒唐,“你若不喜欢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为什么处处护着他?
南皇炎派人来查的时候,你大可以把星河推出去。”
花鸢坐在她旁边,气得直抚胸口,不行,不气,不气。
一双眼眸露了出来,闷闷地开口,
“你觉得依南皇炎的性格,星河……”偏头看着她,“可能吗?”
“那……你心里还有南皇炎吗?”
“……”
沉默。
起身,
“夜里露重,回去吧。”
花鸢看着她有些孤寂地离去。
她真的搞不懂浅语,明明一直护着星河,替他好,
为何不接受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