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把你扯进来的。我只想知道那个事情怎么样了,有什么风声没有。”蒯大鹏是个明白人,他知道陈广秋在躲着他,想与他撇清关系。他干脆把话挑明了,让其放心。
“兄弟,我知道你讲义气,这个我相信你。情况嘛,表面来看政府方面也还没什么动作,可是对方一直在往上面告,听说还去了北京。不过他们再告也没用。我说,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能在灏州露面。芙蓉镇你最好也不要去。”
“哦,哦。那我就不去了。不过,你最好来一趟栗市,不为别的就想见见你。这里新来了两位女服务员,很漂亮。”蒯大鹏知道陈广秋的嗜好,见到漂亮女人就迈不开腿。蒯大鹏并不是撒谎,他进宾馆大门的时候,确实看到两位漂亮小姐,高高的个子,好看的身段。笑咪咪地向他打招呼。
“哦,看情况吧,明天没什么事我就过去一下。”陈广秋动心了。
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南方的天气还象北方的夏天,人们仍然穿着夏装。几场大雨过后树稍上还是一片翠绿,浓浓枝叶向两边散开,在宽广的路面上撑出一片片阴凉来。陈广秋驾着车驶出了城区,沿着高速路疾驶,穿过长长的隧道,便是广东地界,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栗市。在驶近桃园山庄的岔路口时,放慢了车速,拐进了弯弯曲曲的小路,在一片片的桃林中间穿行。心情象深秋的晴空豁然开朗起来。心中一年多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凉爽而馨香的风,桃树一棵挨着一棵,挤挤排排。他觉得世界又变得灿烂起来,日子又象大道一样笔直顺畅。“妈那个,老子一年多没来这里了。”他自言自语说了句粗话。以前,他在桃源宾馆长期租了间房,包养了一个情妇。那些谋别人的钱财,害别人的性命的事情很多是在这里谋划的。
他有一年多没来这里,那个情妇自然也离开这里。这段时间他蛰伏在家里,象一条冬眠的蝮蛇,很难得地过了一段修心养性的日子。此刻听蒯大鹏说有两个漂亮的女人,他心动了,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刚才蒯大鹏进大门看到的两位小姐,其实是中南省刑警总队的两位侦察员,一位化名菲菲,一位化名贝贝。菲菲毕业于中央警官学校,受过严格的训练、擒拿格斗、射击驾驶样样一流。她已经参加工作多年,在执行任务中多次立功。贝贝是菲菲的助手,这次是省刑警总队派来栗市执行任务的。
原来,张小龙对两年前的那件爆炸案,表面上极为平静,实则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在明察暗访,他确信陈广秋就是那起案件的幕后黑手。通过明察暗访,他还发现以前陈广秋经常去栗市,与他同去的还有个别官员。栗市是广东省偏远的小山城,不是灏州的管辖范围。因而是一个山高皇帝远的法律盲区,灏州的几起刑事案件似乎都与这个地方有关联。根据他掌握的情况,十月之后蒯大鹏有可能在栗市出现。
这个月初,他把这些情况向省有关领导作了汇报,请求省刑警总队给予支援,省总队派了菲菲和贝贝来到了栗市。
当菲菲第一眼看到蒯大鹏的时候,她就断定这位单瘦的男子就是她要监控的目标。她回到房间与她带的相片对照无误后,当即打了张小龙的专案手机。恰巧张小龙去省里汇报的途中,此刻正在火车上,临走之前把这个专案手机交给了陈建民。陈建民请示张小龙之后,对菲菲转述了“不要惊动目标,继续监视”的指令。
菲菲高挑个子,大眼睛,一笑一对小酒窝,穿一件紫红有金色图案的旗袍,更加衬托出娇好的身材。贝贝中等个子,椭圆脸,小嘴唇,有一种古典美,她歌唱得相当好。两人很悠闲,时而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杂志,时而在在陈广秋的前面晃悠。陈广秋主动与两人打过招呼后,他们便象老朋友般的交谈起来。贝贝“大哥,大哥”的叫,声音甜甜的,直叫得陈广秋就象猫在心里抓。中午陈广秋请两人一起吃饭,两人客气地推辞了一会,最后带着几分羞怯、几分难为情的样子一起吃了午饭。下午,陈广秋又邀她们打麻将,陈广秋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打牌上,嘴里说些黄色的玩笑,一个,接着一个,菲菲和贝贝羞红着脸,咯咯咯地笑。最后,菲菲和贝贝每人都赢了几百块,蒯大鹏不输不赢。输钱的只有陈广秋一个人。
打完麻将,菲菲和贝贝回到房间,两人从腰间取下袖珍手枪,然后双双到在床上,贝贝说:“好辛苦,都做上三陪小姐了呢。”
菲菲开玩笑的说:“看看,你进了多少小费。”
贝贝说:“这不算小费,是我打牌赢的。”
菲菲笑着说道:“就你那打牌的水平能赢钱?那是人家故意放你的炮。”
贝贝见菲菲开玩笑抢白她,从床上跃起向菲菲扑过去,要打菲菲,一边说:“菲姐,才几天你就学坏了。”
菲菲一滚,贝贝扑了个空。菲菲严肃地说:“玩笑归玩笑,我们千万不能麻痹啊,我们是跟犯罪分子作斗争,要始终牢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