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阳颤颤地掀开纱幔,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扉洒在来人的身上,如镀了层微光,映亮了漆黑。
“姜……荷?”
姜荷见人醒了,撩起点纱幔,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汗,端过碗药:“您可算醒了,再不醒奴婢都想回京给姓薛的一刀了。”
楼阳心尖一动,垂眸喝了喂到嘴边的药,拂开递过的蜜饯,嘴里的苦味良久不散,苦到心底,不似错觉。
她哑声问:“这是哪?”
姜荷当她是睡迷糊了,笑道:“还能是哪?公主府呀。”
楼阳这才提起精神打量了几眼房间,眼睫轻颤,公主府?自十七岁那年父皇驾崩,她就成了长公主。
楼阳闭了闭眼,纤指不着力地揪着被角,轻声道:“盛齐还好?”
姜荷略疑:“太子信中不是说了?京中一切安好,皇上龙体尚安,您不必多忧,这天寒地冻的,折腾一趟就是平白遭罪。”
楼阳闻言伸出只手撑住下巴,疲倦地阖上眼睛,轻柔的嗓音干涩起来:“本宫乏了,出去吧。”
“您再睡会,奴婢去给您炖碗雪梨汤打打牙祭。”
姜荷往香炉里添了点沉香,出去阖上门,公主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了,是受的打击太大了?
她啐了口气,就算公主坚强,也容不得一而再伤,姓薛的混不是个东西!
姜荷走后,房里寂静得连尘埃纷飞都像是有声响,楼阳捏了捏眉心,蒙上锦被又睡了一觉。
她素来不信神魔鬼怪,今儿个不得不信是撞了邪。
若是她没猜错,她活回了十七岁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