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小手上脏兮兮的,满是细长的小伤口和茧子,指甲里还有黑色的泥垢,这粗糙的程度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孩子的手。
“听到哥哥说话了吗,小荷要乖乖的等哥哥回来。”郭羽松看着自己妹妹发愣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大病初愈,有点癔症呢,便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一会到了卫生所,求一求医生,看医生愿意不愿意出来,也能给自己妹妹看一下。
郭羽荷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会惹来郭羽松的更多担心,便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郭羽松见妹妹笑了,把那套又黑又硬的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便悄悄的离开了。
虽然堂屋的那群人没有胆子出来,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不留下动静。
好在郭建民那个棒槌担心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在拿到东西之后,使劲的咬着牙往屋子里跑,也正因为这样两人才没有撞到。
在郭羽松走了之后,郭羽荷才开始慢慢的梳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虽然911把记忆一股脑砸给了她,但是她毕竟是另一个灵魂,在没有完全与这具身体契合前,总是要慢半拍的,看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犯癔症。
原主的生活环境和人际关系都比较单纯,除了岩石村几乎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而相关的记忆也是十年如一日的悲惨,所以梳理起来也不算麻烦。
记忆当中刚刚那位哥哥叫郭羽松,实际年龄已经有十六岁了,只是长时间吃不饱,严重营养不良才造成他实际年龄看着比较小的原因。
刚刚她记忆没有完全梳理清晰,所以便想当然的以貌取人,以为人家才十一二岁。
原主也是同样的情况,实际年龄也有十四岁,这次出事是因为赵美香想给自己的二儿子娶媳妇,就寻摸着从他们二房身上榨点钱出来。
二房吃喝本就全在家里,她的便宜娘是个软弱可欺没本事的,郭建民那个便宜爹又一直向着自家老娘那边,不和堂屋的那群人合起来欺负她们,二房的三个小可怜都要烧高香了。
想要压榨喝西北风的二房本就是一件难事,不过这也难不倒赵美香这个雁过拔毛的恶婆娘。
正好那段时间郭羽荷和她们家的女儿起了点冲突,赵美香便把心思放到了年仅十四岁的郭羽荷身上。
虽然建国之后严禁买卖人口,但是这种事情在农村尤其是他们这种山沟沟里边,还是非常多的。
更何况这种事情在二十一世纪都避免不了,更不要说这个衣食住行都短缺的五十年代了。
山高皇帝远的,只要没有人举报,谁会管这种闲事。
反正随着郭羽荷年龄越大,身上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也强烈,就和她那个狼崽子哥哥一样,越大越难超控。
倒不如趁着现在她年龄还小,直接处理了,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