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门外,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喝花酒的男人醉倒在女人堆里,像死鱼。女人的嬉戏声娇媚柔软,令人不得不驻足听上一二。
“哟,二位爷,这是上哪儿喝了这么多酒?快进来让姑娘们煮些醒酒汤喝下去,也好醒醒酒。”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立在红袖招门外,一条丝巾呼的从永铨脸上扫过去,脂粉香顿时充盈了鼻腔。
“皇兄看这里如何?”永铨低声对皇帝永铭道。
永铭稍稍抬了抬眼,摇了摇头,“把朕弄到这种地方来,也只有你想得出来。这里的姑娘是干什么营生,你难道不知晓?”
“正是因为知晓,所以才带皇兄来。”永铨微微一笑,“皇兄,我们兄弟二人出生皇宫,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是……这可是西州城的特色,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皇兄……”
永铨不说了,拿眼睛看红袖招里,两个水蛇腰的女子正扭得像拧麻绳。永铭却毫无兴趣,后宫里的女人,腰肢细软的也不少,因而道:“她们也配?”帝王之躯,怎可与此等货色同流合污。
这句话说得不大声,但偏偏门口的女人听见了,“嗤”了一声,朗声道:“二位喝得七昏八倒的,这个时辰还不回家,却有脸说我红袖招的姑娘不配,我看是二位家财散尽了,没钱进来一亲芳泽,却还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来!”
“你这妇人怎生如此无礼!”永铨正要发作,却看身旁的永铭并无责怪之意,心说莫非皇兄品味不一般,看上了这门口的半老徐娘?
却见得永铭拍了拍永铨的肩,低声道:“拿钱砸她,反正今日朕是跟着七弟出来了,不如痛快的玩一场罢,往日里做皇帝是做厌了。”
永铨心领神会,从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里掏出一锭金子来,放在那妇人手里。妇人喜笑颜开,亲自带着二人进了红袖招。
永铨一边抛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一边道:“我家公子说不与你计较,只需把你们最好的姑娘叫来。公子若是尽兴了,有赏!”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可知我家公子贵姓?”
“不知。”妇人摇头,满头的珠玉钗环叮当作响。
“金。”永铨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你可知这金姓是……”
“莫不是,你家公子是皇族贵戚?”妇人出了一身冷汗,幸而刚才没有把人得罪了,眼看着天底下敢姓金的,必定是和皇家有些牵连的,要知当今皇上便是姓金。妇人哪知,站在面前的二人,一个就是当今皇上金永铭,而另一个,则是合顺王金永铨。
永铨见震慑作用已有,便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予作答。妇人自然认为永铨是默认了她的猜测,立刻朗声道:“二位请上楼上风月阁去,我这就叫咱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来伺候二位。”
马上有小厮过来带领他们二人上了二楼的风月阁。推开门进去,但见一个瘦弱的丫鬟正在用湿抹布擦地,听见有人过来,立刻垂了头跪在地上不敢动,身形瘦削,蓝色衣衫贴在身上,像一片云似的轻薄。
“快打扫干净了出来,别影响客人兴致!”那小厮冲着丫鬟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