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男人低声自语道，挺直的脊背彰显了他的倔强，“不！这不是牺牲，固所愿也，远方公主生来尊贵，怎可将其一人置于孤寂陵寝中，我答应过要守护她一辈子，不管是生是死。”

“你.......”帝王伸出手恨恨地指点了他一下，“你就是个倔脾气！”

他看了看裴麟，一个面色疲惫加恼怒，眼底还带着几分欣赏，另一个脸色冷凝，坚毅果敢，双方坚持己见，良久，帝王重重的叹了口气，“朕答应了。”

“谢吾皇成全。”

裴麟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起身大步离去。

自此，青灯，一人，一棺木，在庄严肃穆的深山陵寝内相伴余生，更奇妙的是，帝王不只是出于什么心思，明面上将远方公主的衣冠冢放置在了京都附近的远山上，而实际陵寝则建在已经残破一片的神的住所。

“也许皇兄内心还在期待着有神迹出现。”

顾换心里自语道，她的眼睛纯粹而深刻，千年前与现今重叠交织，让人有今夕不知何年的恍惚感。

‘’后来呢？”罗伯特.丹森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穿越千年的历史，让他听的入神了。

“后来黎公子意外少量万劫不朽的物质，因是活人吞服，故永世长存。”

一只树木长的黑熊口吐人言，“神的空间虽已残破，但毕竟是属于神，是高等级的存在，它可以自己缓慢痊愈，我们便生于此，裴公子与吾等定下契约，吾等将守护命定之人到来，并护佑其安全，而作为交换，吾等将在命定之人离开后，重新执掌空间，成为新一代的“神”！”

其他例如拥有结实强健肉翅的飞行类巨禽、粗壮而布满鳞片的甲片的直立性巨兽等，一个个在毛团子身后站立，凶悍地看向众人。

顾换突然出声道：“皇朝呢？你们知道皇朝的结局吗？”

闻言，其他巨兽齐齐看向毛团子，毛团子叹口气，上前俯身，“公主有问，不敢不答，在公主置身陵寝三年后，皇朝天灾人祸不断，各地百姓终于不堪苦难沉重的劳役，起义流寇齐齐爆发，最终流寇越剿越大，滚雪球般，整个皇朝就此被裹挟着覆灭了。”

“至于皇室，”它沉沉地看了一眼顾换，“据说在流寇破城时，皇室所有人自焚于室，无人幸免。”

轰隆轰隆！

“失去气运，再加上弑神的逆天举动，覆灭是必然的结果。”

突然有人插话，“将一朝兴旺寄托在所谓的希望之子身上，何其可笑啊！如果不去弑神，不大兴劳役，举国上下一心度过难关，也不至于如此早的就灭国。”现场的云上.库纶嗤笑道。

毛团子闻言头也没有转，面无表情继续道，“皇朝失去气运第一年，各地开始出现蝗灾、旱灾；第二年，江河决堤，无数人流离失所，二十万普通百姓沦为流民；第三年，旱情加重，疫病盛行，不完全统计五十万人死亡；第四年.......在这期间皇朝轻徭薄赋，赈灾救民，但都杯水车薪。”

轰隆轰隆轰隆！

“当上天欲其灭亡，人力是无能的。”

此言一出，一道粗壮的闪电自上凭空而出，击中毛团子，后者毛发焦黑身体颤抖，半晌才踉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