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帝鸿点点头,发出如幼兽一般的稚嫩声,答应了师延。
敖妍也嘱咐他道:“魔族大多已投入作战,而且方才我四哥也将这里的魔族暗兵清除了,想必不会有魔族再出现,不过帝鸿你也要当心,耐心等我们回来”。
帝鸿又点点头,像极了一个乖孩子,在天界,神仙都因为他是帝子而对他敬而远之,有的神仙直接将他视为兽类,不敢亲近,凡间的人类将他奉为神灵,不敢随意招惹,除了天帝和师延之外,很少有人宠爱他,关心他,敖妍的一番话好似抚慰了一颗孩子受伤的心,这使帝鸿很听敖妍的话。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敖妍就带着师延入水了,随从两两一组紧随其后,摆出长龙阵,帝鸿望着他们渐渐下潜直至消失无踪,才往后退了退,坐在潭水旁守着。
战场上还在进行着厮杀,刚才敖旭和魔犼那一下对冲之后,光波向四周扩散开来,海面就被封住了,整个海面如平地一般平静无波,避免了双方战斗之时受风浪波涛的干扰,这时敖旭和魔犼都已从半空中落到了海平面上,像站在深蓝色的琉璃地面上。
敖旭受了重伤,他用尽全力与魔犼对冲,令他不住地后退几步,硬是用尽力气使自己停了下来,功力已经大损,勉强支撑着要再与他搏斗,可十分痛苦地抚住胸口。
良久,咳出一口鲜血,看来伤重无法再战斗,单膝跪地,一手幻化出来宝剑支撑在地上,想让自己站起身来。
魔犼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尽管敖旭修为也不浅,却也敌不过魔犼有毁天灭地之能,魔犼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敖旭冷哼一声道:“不堪一击”。
这时敖晙解决掉了对手,从后方跑过来,扶着敖旭,紧张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敖旭说话已经没有气力了,身体上的疼痛令他鬓间汗珠直冒,大口喘着粗气对敖晙说:“三弟,你听着,若我今日战死,你要立刻接过主帅之位,号令全军,誓死守住南海,知道吗?”
“大哥,你放心,我就算死,也绝不向魔族投降,我龙族何等荣耀,绝不任由他族统治,我要与你一起战至最后一刻,我们还要等来援军,等到灵湛将父王救出来,魔犼残暴不仁,一定不得好死”。敖晙的话彰显龙族本性狂傲难驯,更加鼓舞敖旭士气。
敖旭重重点头回应,兄弟二人交手一握,敖旭慢慢起身,两人要合力一起对抗魔犼接下来的进攻。
敖昀已将埋伏在南海各处的魔族暗兵陆续解决掉了,都是一些势弱的小魔物,难对付的是魔犼手下的十大魔将,较得宠的戎疾、艳姬、赫铎三人,跟在魔犼身边正在战场上厮杀,其余七人行踪方位不定,有的在水下,走的隐藏在岛上,敖昀兵力有限且有所折损,也消耗了不少时间,此刻也不宜与之缠斗,只能带兵赶往主战场去助战。
路上,敖昀远远望见一支乘云而来的军队,敖昀仔细定睛看了看清楚,豁然大喜道:“那是西海的战旗,西海大军到了,快看”。
身旁随从闻声,也仔细一看道:“正是西海的战旗,太好了”。
对方军队正在靠近,刚才因云雾遮挡的缘故,只看到了军队的头阵部分,随着大队伍的慢慢接近,整个军队逐渐显现出来,人数足有两万,将士皆身配弓刀,跨烈马踏云而来。
也因西海居塞外,与南海离得最近,中间隔着荒漠,所以最先赶到,日夜兼程而来,此时正是第三日的清晨。
行军队伍中,一架战车威风凛凛,前头拉车的六匹白马雄姿桀骜,铁蹄生风,身形匀称优美且高大挺拔,双耳前后摆动听从驾车者的指令,而驾车者并不用手持缰绳来操控马匹,只需坐在车撵上,以口令指挥六匹马快速奔跑,起伏中竟使战车没有任何颠簸。
这坐在车上的的正是西海龙王,着一身玄色盔甲,上身挺直微微后仰靠在撵坐上,一手扶在撵坐上,一手扶宝剑立在身旁,统帅着西海精锐军队浩浩荡荡而来。
西海龙王敖烈,远远地就看见了敖昀,起身立在战车上,指挥着六匹马拉着战车朝敖昀这边驶来,六匹马一齐停了下来,停在敖昀面前。
敖昀走到车驾一旁,拜见敖烈,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十分恭敬地道:“敖昀拜见三王叔”。
“侄儿请起,不须多礼”,龙族看重亲情,长辈对待晚辈也是疼惜,敖烈面对自己的侄儿,已不见了刚才那股来势汹汹的杀气,转变成平和亲近的样子,此刻他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手足兄弟,一个慈爱的叔父,来帮助自己的兄弟和侄儿对抗侵略者。
敖昀起身对敖烈说:“王叔亲自带兵相助,侄儿感激不尽”。
“四海龙族乃血肉至亲,南海有难,我岂能不闻不问”,的确如此,四海龙王是同胞兄弟,向来齐心,一方有难,三方来援,接着敖烈又问道:“你父王现在如何了?”
敖昀回答说:“还未有父王的消息,灵湛已带兵前去营救,大哥与三哥此刻正与魔族苦战不休,看来必定是一场空前浩战”。
敖烈听了这样的情况,点点头,对敖昀说:“侄儿,快到车上来,带我去看看战况如何,我倒要会会那魔犼,看他如何能耐敢在龙族领域为非作歹”。
“是,王叔”,说完,敖昀便立刻凌空跃起,跳进了战车里,立在敖烈身边,六匹马就拉着战车朝敖昀所说的战场方向去了,后头的军队也跟了上来,往战场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