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余航回家时,余飘飘已经做好晚饭了。
对着一桌子丰盛菜肴,余航一边心疼余飘飘的懂事,一边发出感慨,“罪过啊,哎呀,我这么大一人,居然要一个小孩照顾啊。”
“孩子啊,你是有多懂事啊,这么小年纪就能搞出这么一桌子菜。”
余航一边赞美余飘飘,一边还想到他那14岁的败家子,在家里还是饭开张口的货。
都14岁了。
都要上初中的男孩子了。
还能一边玩小霸王,一边由他妈一口一口饭喂进嘴里。
啧啧啧…
无对比无伤害。
“爸,去洗个手,我盛饭。”
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余飘飘笑面温顺。
小姑娘梳着一根高马尾,露出饱满额头,五官不算惊艳,但很温软甜美,一身气质干净的如同一朵清新淡雅的百合花。
对比他亲生儿子那6厘米高,还遮了一只眼睛的小乞丐发型……
额…
不能对比。
儿子就是个土鳖。
“飘飘啊,明天早上我一定给你做早饭吃啊!”
进卫生间前,余航留了这样一句。
余飘飘深知他明天必定起不来床,只笑,“爸,你早上都几点的闹钟?”
卫生间里,余航一边洗手一边回,“7点的闹钟。今天早上是我意外把闹钟给关了,明天肯定不会有这种意外了啊!”
余飘飘道:“明天早上我叫你吧。你今天好像没刷牙。”
余航:“……”
丢脸!
晚饭,父女两一起吃。
余航下意识的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出来,被余飘飘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她不让他喝酒。
他也被她管住了。
……
翌日清晨五点,余飘飘于梦中惊醒。
又是一夜长梦。
梦里,又是前世的后续。
她梦到,她死后,方舟遥将白笙儿告上法庭,动用他手里的资本力量,全力打击白笙儿。
不仅如此,他还对白笙儿身后的资本方郑易下了手,展开资本与资本的对干。
他赢了。
他干什么都赢。
梦里的他,看起来很阴狠,不择手段,下计下套,掏出自己的资本去砸跨郑易的家底。
这场梦,最后的画面是她的葬礼…
是他帮她办的葬礼,也只有他一人出殡,送葬,因为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也是,他在她的碑前落泪,哭的像个小孩。
她是那么清晰…
那么清晰地看到他哭到青筋暴起,浑身抽搐,仿佛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被抽干。
他说,他的世界里,也没人了。
一觉醒来,余飘飘也是满脸泪痕。
蜷缩在被子里,她不敢去回想,却又很清晰的想到梦里,他那副孤单的,如同被遗弃的野狗般落寞的身影。
是啊。
那年28岁的他没有了父亲,母亲随后爸出了国,有自己的家庭。
他也是独身一人。
他在日记里写着,他留下是为了她。他要为她导一部电影,影片内容是少年默默守护女孩,至她成年,至她老去。
片名:《小芳心》。
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哭了大半小时,余飘飘才挣扎着起床,顶着一双肿泡眼,她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14岁的自己,她嘴角轻扯笑容,这张哭红的脸,笑的很丑。
突然很想他。
余飘飘走到客厅,鬼使神差的拿起电话,拨了他家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