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拉跟我很谈得来,反而跟阿强没东西谈,阿强想跟他探讨冶炼,多半是以师傅的口气,阿卜杜拉不愿意听,毕竟是个富家公子。我跟阿卜杜拉谈的更多是长远的策略,关于黄金的国际价格波动、期货、中国金价和国外的价差,他很有兴趣。
回房间前,阿卜杜拉表示让我下次来迪拜一定要联系他,我们还有很多国际贸易上的东西可以交流。
我和阿强回到房间,在阿强房里一起抽着烟。
“平凡,刚来的时候觉得你对黄金不怎么熟悉,怎么刚刚和跟那个土豪聊起来,感觉你对于国际金价,黄金贸易越来越熟悉了。
“其实也只是一路上你们说到什么我听不懂的,我就会用手机去科普,科普着就慢慢形成一个知识体系,大概有些概念了,加上之前学的经济学知识套用上来,就会熟悉点皮毛而。”
强哥抽着烟,若有所思的说:“你刚刚说阿卜杜拉可能是以后的竞争对手,这话有点吓人,你觉得我们以后有机会跟迪信这样的大财团竞争?”
“强哥,你在冶炼方面是专家,但是国际贸易和经济学这方面你接触得少,我大学的时候研究了很多世界著名的商人,我觉得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把经商当做游戏,这个游戏的乐趣不是赚钱,而是怎么样在这个游戏规矩允许的范围内赢对手。”
“你想,非洲的加纳就像是我们打游戏的第一关,我们现在可能卡在沙金这个关或者矿洞那个关,等我们突破了,就会还有其他的非洲国家等我们去开发,又像打第二关、第三关,而战胜阿卜杜拉的迪信集团,仿佛就是最终的大boss。”
“跟你来这趟我一直在思考着黄金这个游戏的规律。其实雷会长和松子有他们的优势,就是与当地政府的关系和自己的公关能力,阿卜杜拉的优势是雄厚的资金基础,而我的优势我想了想,就是国际贸易的统筹能力,能够整合大家的优势一起去做成一个项目。”
阿强对我的分析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你看事情看得如此清晰,分析每个人都分析得很准确。”
但是我的话其实有所保留,因为优势的另一面就是劣势,雷会长和松子的劣势就是资金不在自己手上,而且技术在别人,所以受制于人。同样阿卜杜拉有资金,但是实际操作在别人,只能监管,其实也很容易出问题,强哥只有技术,这样也不行。
我之所以犹豫是否留在非洲,其实相比担心危险与适应,更担心的是自己没有准备好一套思路,就是怎么样学习他们的优点,克服他们的缺点的思路。
雷会长和松子的公关能力,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不难获得当地人的信任,比如这次去frankton,包括和博伟奇,我觉得这些人对我们的信任应该已经不比松子他们差了。而强哥的技术也需要时间学,也就是说,如果留下来,要想加强自己的竞争力,必须要花时间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获得这些能力和资源,但是资金?这个很难短时间之类积累起来。
阿强还在思考着我刚刚分析的话。
我则故意岔开了话题:“我就随便说说,只是有时候坐在车上,飞机上瞎想的。对了,强哥,关于那个矿洞,我其实有个资源。我有个大学同学在英国毕业后进了英国矿业部,我可以让他帮忙查查开发加纳矿山的英国公司资料,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这个好啊,那个英国公司的名字是这个,你记一下。”
我记下了公司名字:“等回去我拜托他忙我们查一下。”
第二天阿卜杜拉一早就在大堂等我们,飞机是当地时间十点的,他很客气的陪我们吃了早餐后,一路送我们去机场。
“阿卜杜拉这趟太客气了吧!以前他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