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矿区回酒店的路很快,因为大家都累坏了,管不上车子的颠簸和路上的炎热,都在车上呼呼大睡。
车很快到达酒店,稍作整理,洗了个澡。
“矿业部长快要到了”,松子敲了敲门告诉我,“弄完了,现在下去准备接待。”
按国内的想法,一个国家的矿业部长是很大的官,安保也好,见面会谈也好,那是件大事。
我也纳闷,怎么我们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跟他们约了,他们还从首都自己赶过来见我们,感觉我们比他们还要大牌。
“来了!”松子在外面挥了挥手。
一部有点破旧的车从大门口开进来,上面下来两个穿着牛仔裤的黑人,司机反而穿着西装。
雷会长先上去跟两个黑人握手,之后松子上去倒是不拘礼节,直接给两个黑人来了个拥抱。他们先站在那有说有笑了一段,又走进我们的酒店。
我和阿强在那里等候多时,毕竟是见国家级的大官,想着要礼貌得体,还各换了身西装。
两个黑人上前跟我们握手。
“这位是加纳矿业部部长吉安,这位是加纳国防部部长的儿子伯希尔。”
“这位是来自中国的矿业专业周华强,这位是他的合作伙伴李平凡。”
说实话,这个矿业部部长的穿着和整个人的感觉……还不如我们国内一个村的村长有架势,反而是那个国防部部长的儿子感觉还比较有文化,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
“我们先去吃饭吧,这里英文小李和松子好点,松子帮我翻译,小李帮阿强翻译。”雷会长安排到。
我们走到之前餐厅的包厢,按国内的习惯应该是领导坐贵宾席,就是对着门的座位,然后按级别大小再依次坐下来,但是雷会长这次好像也没特意安排,大家就随意坐下了,非洲人更无所谓,反而让司机坐在了最里面的贵宾位。
松子悄悄跟我说:“小李可能觉得他们国家级干部特别大吧,其实真的很乡下,别在意那么多。”
我笑了笑,有点诧异。
餐桌上当然是松子表演的时候,松子先非常社会的给各位“领导”发了跟烟,然后调侃的问安吉,你猜猜这根烟多少钱?
安吉的英文不是特别好,口音很重,他想了想,说:“五美分?”
“no,no,no”松子摇摇头,“五美元!”
安吉吓了一跳,赶紧把烟踹在兜里都不敢抽了:“这么贵,我要把这根烟放在家里表起来。”
我一边翻译,一边用中文跟松子说:“还真是乡下来的。”
阿强在一旁也是第一次跟安吉和伯希尔见面,他问雷会长:“好歹也是国家级的部长,不至于这么穷,这么没见过世面吧?”
雷会长说:“这个地方的人均收入一个月600人民币,他们这种干部也就撑死1500,你想想,五美元一根的烟,当然和天下其实没有这么贵,吓他们的,但是真算下来,一包200块,相当于他们很多人三分之一的工资了!”
松子接下来又表演了他擅长的讲故事,先从我们在机场的经历,到他在当地遇到的奇人趣事,又扯到世界各地的香烟和酒类,总之逗得大家又是开怀大笑,又是凭凭点头。雷会长和松子配合默契,一个讲故事,一个附和,更加加强了故事的真实性。
我和阿强基本上也跟着笑笑,大概知道松子其实多半是在吹牛。
酒来了,服务员开了两瓶红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满杯。
我悄悄跟阿强说:“红酒好,千万别来那个玉米啤酒了,吓人……”
雷会长简单的开场白后,我们开始跟安吉和伯希尔汇报这次探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