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摆摆手,意思就是让他们下去。
李连翘却说:“陛下,不介绍一下吗?这位大人和这位夫人,到底是谁呢?”
徐咏之轻轻拍拍小贵的手,让她不要冲动。
“这是耶律休哥大人,我们宗室的大臣,朕的同族兄弟。”耶律贤说。
李连翘睁圆了眼睛,一脸无辜:“陛下的兄弟,生得倒是像个南人。”
“哈哈哈哈,”耶律贤非但没有怪她,还笑了起来,“芳仪你观察得仔细,我这个兄弟啊,在幽州长大。”
“不不不,还要往南。”李连翘说。
小贵咯咯地咬牙。
徐咏之淡淡地说:“芳仪殿下是哪里人呢?”
“不记得了,好像是某个地方,不知道是荆南,还是湖南了。”李连翘说。
耶律贤这几天,大得李连翘的趣味,他觉得世界上没有这么有趣的女人了。
“芳仪天真烂漫……”他曾经这么称赞道。
其实就是装傻。
徐咏之心想。
假装什么都不懂,扮猪吃老虎,是李连翘的所长,你看着她有双无辜的眼睛,其实心里她不一定多得意了:徐矜,你看,我就在你面前,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徐咏之和小贵告辞出宫,回到了家。
家里有人,巧姐在,徐宗谱和刘锐儿也在。
刘锐儿被陈抟老祖救活之后,生下了一个儿子,而今已过满月,这两天才算被小朵送了回来,小朵也不多待,直接回了少华山。
徐宗谱见母子最终平安,也是松了一口气。
巧姐听说徐咏之要回来,也是赶紧安排了酒和菜,等着她。
“相公,贵姐,”巧姐笑嘻嘻地把他们请上了桌,“一家团圆,最好不过了。”
徐咏之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做了祖父了,难道不开心吗?”巧姐问徐咏之。
“哦,那倒不是,”徐咏之摇了摇头,赶紧从怀里掏出萧燕燕给的那个锦盒,他拆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羊脂玉的小马驹。
“这是给孩子的。”徐咏之笑了笑。
“谢谢爷爷!”刘锐儿兴高采烈地说。
“真是的,孩子都有了孩子了,我们这些人,能不老吗?”徐咏之笑着说。
他也是暗暗地叫了一声惭愧。
萧燕燕是知道他家里的有孩子这事的。
“皇后娘娘派人来过吗?”徐咏之问巧姐。
“没有,是我进宫去跟她通报过。”巧姐说。
“你怎么跟她说你是谁?”徐咏之问。
“就说我是你的侧室啊。”巧姐说。
“原来如此。”徐咏之笑了笑。
“光顾着说话了,我把汤端上来。”巧姐说。
巧姐把丝瓜蛋汤端了上来。
“你们鄂州,管这道汤叫什么?”徐咏之笑着问道。
“家常菜,就是丝瓜蛋汤。”巧姐说道。
巧姐把汤盆放下,徐咏之眼尖,一眼就看见巧姐的手腕子上有点什么。
那是一个小小的“魅”字。
徐咏之开口就要问,被小贵眼尖,早就看见了,一把按住,接过碗来,给徐咏之盛了汤。
“喝吧,相公,今天是这么好的日子……”
徐咏之点了点头,一会儿饭吃完了,徐咏之和小贵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两人开始笔谈:
“巧姐不对劲,像是换了个人。”徐咏之写道。
“她手上那个字是怎么回事。”小贵问道。
“李得臣手上也有这个字。”徐咏之道。
“你问丝瓜汤是什么意思?”小贵写道。
“巧姐不认识丝瓜和瓠,一直都叫瓠。”徐咏之写道。
“叫喳喳灰,请蔻蔻来。”小贵说。
徐咏之犹豫未决,其实他刚才就想问,直接叫破巧姐,然后逼她说出发生过什么就好了。
“不要自己动手,巧姐身上有巫术。”
“如果是巫术,就是这两天发生的,在少华山不会中巫术。”
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相公,贵姐,你们在屋里吗?”巧姐问道。
语气如常,没有任何破绽。
徐咏之把刚才书写的字条放进炭火盆,眼见它成了灰烬,才答应道:“我这就开门。”
门外的巧姐端着一碗药。
“给贵姐煎的药,对她的耳朵有好处。”巧姐说。
“放下吧。”徐咏之说。
“要趁热喝。”巧姐说。
徐咏之拿起碗来,假装吹凉药汤,暗暗闻这药汤的气味。
“怎么,还怕我谋害贵姐不成?”巧姐说。
“没有,想听听你的方子。”徐咏之笑道。
“好啊,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熊氏老方!”巧姐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