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想着阿蛮肯定很着急,不知他会来寻自己还是回家了,千万别把他自己给跑丢了。
虽然那几个月日子很苦,但是除了可能耳朵会有一点危险以外,其他时候都还是很安全的,她想来全是开心温馨的时刻,但是明明当时每天都在想怎么逃跑。
“希望他们好人有好报。”
她在心里默默许愿。
又是一整天的赶路,晚上住在了荡阴,一整天赶路又累又渴,基本上就没讲过几句话,感觉这样的日子再坚持不了几天了。
她那时候刚认识梁舒闻,几个人不熟悉,加上她说话不流利还学的是濮阳方言,和梁舒闻交流也多少有些问题。
吃过晚饭,阿宽给他家少主洗脚时,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这位爷差点把洗脚水都踢翻了。
她此时当然是躲在一旁,避免流弹,待阿宽出来,赶紧一把抓过阿宽就开始审问:“你家少主怎么了?发那么大脾气。”
阿宽眼睛还红彤彤的,低声嘟囔着:“少主脚都破皮流血好几日了,每日都这么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就为这个跟你发脾气啊?”
她霎时就想教训这个臭小子,自己娇生惯养的还怪别人吗?
“不是的姑娘,是我劝少主放弃,少主才发脾气的。”阿宽委屈极了。
“放弃什么啊?”她好奇地问。
那时候她还与他不熟悉,又不敢轻易打探,现在她打算趁机了解一下。
“你们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嘛,他为什么非要去呢?”
“少主就是想去投军!”阿宽严肃地说。
“那周围没有参军的地方吗?”
“家里不同意少主参军,所以少主才逃出来的,我们要北上,少主说要去边郡,能抵御匈奴,能为我大汉出力的地方!”
“好男儿啊!为什么家里不同意他参军啊,保卫祖国有什么不好!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阿宽情绪激动地说:“家里夫人说,我家少主可是家中独子,老夫人怎么肯同意,你家人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能愿意?”
林心从小父亲就在部队,很少能见到,后来说是出任务没了,但是那时候小,也不明白,妈妈又整日要照顾弟弟和老人,她觉得自己也不需要父母。
但是这时候的她很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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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部都尉府的生活相比之前轻松太多,特别是她混熟之后,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对梁舒闻也时常像普通朋友一般没大没小。
平日里,北部都尉偶尔晚饭会来陪梁舒闻一起用,一般他都比较忙,为人又冷冷的,很严肃。
她有些怕他,所以平日不敢和他说话。
根据她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北部都尉人瘦瘦的,比大部分人高出许多,比梁舒闻的肤色深,但是比北部都尉府里的男子都白一些,特别是和夏是知站在一起的时候,显得特别白。
他鬓角很重,快到耳垂,每日修剪得整整齐齐,看起来荷尔蒙爆棚。每日着装特别整齐,她心想:可能是因为腰板儿挺直,所以穿什么都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