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墨没有回答,只是道:“阿音那日被我罚去跪祠堂,而后又私自跑去了后山,是以他们并未见到人。我想,他们放了此火应是有两个目的,一来是为着杀我灭口,二来他们不知阿音在何处,可亦是知晓阿音毕竟还是孩子,不会离开太远。见了家中起火,定是要赶回来的。”
“如前辈所言,神族若是为着阿铃而来,又为何要放阿铃去往苍梧?”司铖问道。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事。”弦墨道。
“前辈请问。”
“你们是如何知晓白泽玉拥有破坏之力的?”
司铖道:“有一次左夜听说蓬莱对魔族会有大动作,便涉险潜入蓬莱去打探消息。只是还未入得蓬莱仙山,一急着赶路的仙者怀中便落了一物。待他走后左夜捡起一瞧发现是天书,是以我们才知晓此事。”
“你们可有篡改过天书?”
司铖摇了摇头:“左夜怕被那仙者察觉,看完便将书原封不动丢了回去,赶回来报信,未曾篡改过天书。后来我们听说仙族竟不知白泽玉拥有破坏之力,还奇怪了好一阵。”
“我明白了,”弦墨思索许久,终是想得明白:“所有计划看似魔族自己做出,实则却是有人引你们一步步这般做的。而阿音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关键,毕竟如若白泽玉无法恢复或是开启八座古城后你们无法得到第一个神力,定是不会再去做此等无用功。”
“父尊说过,那日同少阳一起饮酒的亦是有沧汕。是以,我们早已猜到神族的目的亦是昆仑。可他们大可自己去开启古城,为何要放我父尊这等强劲的对手出来?”司铖的眉色蹙得更紧了些。
“因为神族根本不知冬之神将古城开启的机关设在何处,便只能赌一把你父尊对冬之神的了解了,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弦墨转头问司洛道:“不过我亦十分疑惑,古城消失之时你已被关在了阴阳岛,又是如何知晓古城机关在古战场的?”
司洛轻叹道:“世间除了阴阳岛的结界,便是古战场的封印为八位古神合力所设。依照阿初的脾性,自会将开启机关放在这般安全之地。”
弦墨道:“要得到昆仑,不但需开启古城亦需得到一物。他们本以为那物在阿音身上,可后来发觉那样东西并不在阿音身上,便猜测必是在你父尊这处。是以才会任由阿音被天谕带回苍梧,亦是不得不将魔族放出阴阳岛。”
“前辈,你说的那物究竟是何?”司铖有些疑惑。
“魔尊如若知晓万年前之事,不难猜到此物为何。只是,”弦墨笑了笑:“我曾奉了我主之命,不可将此事告知魔族。”说着,他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弦铃音,道:“待阿音醒来吧,她与常人不同,便是婴孩之时的事亦是记得的。届时,看她愿不愿同你们说了。”
他站起了身子,司铖正要上前扶他,他却摆了摆手,望了司铖许久突然问道:“你可知我曾为阿音卜过一卦?”
“听顾倾山提起过。”司铖点点头,有些内疚之色:“前辈放心,卦象虽已应验,可我亦会小心照顾阿铃的。”
弦墨摇了摇头,道:“卦象,并未应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