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色的天空只有丝丝絮状的云彩,伊斯坦城的阳光总是正好,不温不火带着丝丝清爽。若站在高高的深红王宫里还能看到远处天海交接的壮观景色。
但珂赛特只能站在市郊森林边上的墓地边与深红帝国所有的人一起看着头顶同样的天空。她披着身租来的黑布站在母亲的坟前,表情与其说悲伤不如说是种习惯了痛苦的麻木,即使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
主持葬礼的是个戴着十字架的黑衣女人,和她差不多打扮的女人还有三个。在深红帝国,特别是深红帝国首都伊斯坦城教会的活动很是不易,所以这次共来了四人为珂赛特的母亲主持葬礼。
修女声情并茂的诉说着逝者生前令人感动的事迹,特别是对信仰的虔诚,可惜真正参加这个丧礼的也只有一个人,死者的女儿珂赛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棺木的盖子缓缓的合上,葬礼也将临近尾声。随着修女同来的还有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他们把棺材抬起放进事先挖好的土坑中,又抡起铁锹往坑里填土,直到最后在坟头上垒起墓碑。
“妈妈。”珂赛特流下了眼泪,哪怕已经习惯于痛苦,无法放声大哭,此刻的她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围几个教会的修女看到这个情景也忍不住红了眼圈。珂赛特的母亲生前是个虔诚的信徒。普通人类在深红帝国坚持信仰着主非常不容易,教会的运营也举步维艰,那个苦命的女裁缝曾经无偿帮助教会做过很多事情,和在场的几位修女关系也不错。
“我苦命的姐姐啊,我来晚了吗?呜——”
尖锐的哭号声撕开了葬礼悲伤而静谧的氛围。人们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个肩上披着块黑布妇人边哭号着边匆匆跑来,她身材高瘦,行动之间显得颇为灵活,给人感觉格外的精力旺盛。
“我苦命的姐姐啊,我还是没有赶上吗,你们,你们不要埋她,让我再见一面,呜哇——”
高瘦的妇人哭喊着跑到了近前,对着已经垒起墓碑的坟冢嚎了起来。嚎了两句后她转过身看见周围几个穿着黑衣的人看着自己,也开始打量起对方。
当看到其中有个十岁上下的小女孩的时候,那高瘦妇人双眼放光,鼻孔似乎翕张了一下。
“珂赛特,哦,可怜的柯赛特,你就是我的侄女珂赛特吧。”妇人哭喊着窜起身扑向珂赛特的方向。
珂赛特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妇人扑过来的拥抱。
“您是?”珂赛特看着眼前的妇人疑惑的问。母亲生前似乎没有跟这样的妇人接触过。
“我是你的玛娅阿姨啊。我特地从阿菲永赶来,就是为了姐姐,和你。”妇人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
珂赛特微微皱起了眉,她是听母亲提起过这个阿姨,今日见面,这个妇人让她生不起什么好感。
“我可怜的姐姐这么早就走了,呜...收到信的时候我就往伊斯坦赶来了。”妇人情绪激动的说着,还挤出了眼泪,她蹲下身平视着珂赛特企图表现出自己的亲切。
“你不用怕,以后阿姨一家来照顾你。你的维克多表哥和米娅表妹不会让你孤单的。”妇人说着伸出手想摸珂赛特的头发,又被珂赛特偏过身去躲过了。
这时候主持丧礼的修女出声了:“丹特女士生前已经把小珂赛特托付给我们了!”她颇为不悦,心知那自称是死者妹妹的妇人来者不善。
“呵呵。”
果不其然,自称玛娅的女人冷笑起来。
“你们教会骗人钱财的亏心手段我可知道不少。看我侄女孤苦无依,就想从手中骗到姐姐的那串珍珠项链?我呸,没门。” 玛娅目光充满敌意看着修女说。
就在玛娅想继续控诉那些修女们企图侵占姐姐遗产的“恶行”时,珂赛特摇头说:“不是骗,也没有骗。”
玛娅听到这话颧骨似乎因为情绪激动而凸起得更高,她张嘴对着珂赛特叫道:“你妈妈的那串项链是你外婆当年送给她的临别礼物,也是我们丹特家的东西!肯定是这些教会的人骗了你,告诉阿姨是不是这样!”
珂赛特继续摇了摇头说:“那串项链是来了帝都(伊斯坦)后父亲买给母亲的结婚五周年礼物......”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看到那串项链!那是我丹特家的东西!你们教会吃了我多少今天必须给我吐出来!”玛娅尖声说。
玛娅说完这句后,在场的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们知道这个女人并不会管事实如何,她就是要撒泼讹诈,不会跟人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