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贼,那谁是贼?”
“你才是贼。”她骂骂咧咧道,“你个偷心盗贼。”
辜墨听见那四个字后,心里一暖,突然咧开嘴笑的甚是灿烂。偷心盗贼这个贼名,好像还不错……
木核兮很少有说话这么温(狗)柔(腿)的一面:“小墨墨,我能不能不抄三神经了?这一本三神经里有一百多万天界个文字,最要命的是,这些文字,我一个也看不懂。所以……”
“所以,眼下,我特意从繁忙的公务中抽身,挤出闲暇的时间来教你天界的文字,”辜墨看着脸上笑容逐渐减少的某妖,故意咬重字音:“我是不是可善良可仁慈了。”
呵呵~木核兮觉得他善良仁慈个鬼。
“过来,”辜墨走到书房另一侧,那满满当当一排排都摆放着书籍的大书架前,他仔细浏览着书架上的每一本书籍,还不忘扭头威胁木核兮:“你的听话程度决定了你学习文字是简单程度还是魔鬼程度。”
切,她堂堂妖界葵树妖君,是那么容易被他威胁得了的吗。
打脸现场:“得嘞,我这就来。”木核兮走到他身后,柔声细语地说,“小妖悉听您吩咐。”
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时刻,任何人物。
“拿着。”辜墨随手从密密麻麻的书架上抽出一本,递给身后的木核兮:“这本书,是学习天界文字入门必学课。”
木核兮在心底祈祷就学这一本就得了,千万别再拿了。
“这本内容易记,”辜墨又不知从哪个书架上翻到一册书,继续递给木核兮。
一本、两本、三本……五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木核兮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堆书,傻了眼。
小时候的她,是个学渣。
长大后的她,依旧讨厌和书籍有关的任何东西。
“好了,就这些吧。”辜墨说得很轻松,但这句轻松的话在木核兮听来,很像是大难临头前的征兆。想当初她肯认真识字,是因为小时候天真无邪,被她那葵树老爹拿着茶水糕点威胁着,不识字就没东西吃。要不然则是她娘把一条粗棍竖在一旁,威胁她如果不把这本书看完就不能睡觉。
就这样,木核兮熬过了妖生中最为惨痛的一段岁月,会识大字,会论诗文,会书法。
由于兮父兮母很有先见之明,教会木核兮识字后,就扔下一个偌大的葵树妖君府给她管理,她那时候还是小屁孩一个,可那她爹娘,老夫老妻两个乐呵乐呵跑去人间逍遥快活了,丝毫没想过她那么小,哪会管理府中事务。
鉴于木核兮遗传了她爹娘的优秀基因,也挺有先见之明的,培养了她表弟木之彬成才,连哄带骗的让他帮自己管了几百年的葵树妖君府以及旗下的产业。要不然,她消失那五百年,妖君府和那些商铺怎么没有乱成一锅粥。
一想到要学天界的文字,木核兮就头疼:“唉呀。”话音刚落,她怀里抱着的书便一本一本掉落在地。她虚晃地扶着额头,故作头晕之状,顺势倒在辜墨身上,紧紧握住他衣袖道,“不行,我头晕……头晕……真不巧,可能眼下不适合谈学习文字之事。”
“头晕?”辜墨蹙眉,连忙伸手扶着她,紧张道:“怎么会突然头晕。”
木核兮撅着小嘴,努力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头晕……”她的声音娇娇滴滴的在书房里传开。
可惜辜墨识破了她的小诡计,他突然在她腰间掐了那么一把,木核兮一下子露出马脚,顿时一拳往他胸膛打去,质问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在她打了他一拳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此刻是个头非常晕的女子啊。衡量许久,木核兮觉得继续将头晕的戏码演下去,又故意脚软,瘫倒在地,嘴里一直囔囔道:“我头晕……我晕啊……”娇娇滴滴的声音成功恶心到自己,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庸俗的套路,被人识破后,一般不怎么管用。
辜墨眼睁睁看着她摔倒,愣是不扶她一下。
不被套路套路到的辜墨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别装了,自己起来吧。”
木核兮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倔强:“我不。”
辜墨扶起她,嗤笑道:“都一千多岁了,你不是小孩子了,还爱耍小孩子脾气。”
“没趣,”木核兮没好气的推开他,因着自己躲不过学习文字而恼羞成怒道:“让开,别挡着,别碍我路。”
木核兮从地上爬起,身子半挨着书架,随手拿出一本翻了翻,发现自己每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又把书放回原位。她默默挪动了一步,再随手抽出一本书,这本书大概讲的是修身养性的心法。
因为这本书的插图画的是一个个服饰一样的男子静心打坐的场景。
她把书放回原位,又随手抽了一本,埋头翻阅着。
“你能看的懂吗?”辜墨不挡在她身前:“可是让我给你翻译翻译下整本书的内容?”
木核兮嘴硬道:“不用。”
“阿兮,我忽然记起府里似乎还有四五坛万花楼的花酒。”
她最讨厌被人要挟。
如果此刻怨气能化作幽幽白烟,此那么,她头顶上的白烟大概能冒十丈高。
如果怨气还能化作熊熊烈火,此刻她的怨火,大抵能烧了一大片青青草原。
但是,在万花楼花酒的衬托下,木核兮觉得被要挟的感jio还是不错滴。
木核兮,你的原则呢。
她表示:原则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