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游山?”青青知道天游山,那是个荒僻之地。
“你录了丛山哪位老师门下?”严奇问道。
“黄慕唐。”青青道。
“哦,这人极有名声的。”严奇道,“学成又怎样?真要去做女状元么?不用说你,我这边正要拜离师门,投奔福州府去,以后依旧要科考,白白浪费大好光阴于从山。”严奇道。
“你那里不必去了。好好的一个书香门第,非要去做跑堂。”严奇道。
“做跑堂怎么了?有得吃有得住,不偷不抢,平日还热闹。”青青道。
“别人会瞧你不起。”严奇道。
“瞧不起怎样?瞧得起又怎样?”青青不以为意。
“哎,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严奇顿足,“你现在是佳人一个,继续下去,气质要流俗了。”严奇颇为痛心疾首。
蛙鸣一片,夜渐渐凉,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金澄澄的悬于凉亭之上。
青青道:“我要回去了。”
严奇眼见青青这样稚幼水灵,心火愈烧愈旺。
青青听他呼吸渐粗,气息渐近,退后两步:“你....。”
“我是诚心对你,青青。”严奇边说边又近了一步。
“可是......”青青奋力推开他,掉头就跑。
刚刚想起,黄蓉有软猬甲,她没有啊。她丝毫不会武功,黄蓉初出江湖时,武功大于郭靖滴。
“青青,你......”只听严奇的声音断续于身后传来,“听我说....回来......”
青青慌慌张张,魂飞胆破。却是怎么也不肯回来的。
哎呀!”青青一头撞在一件东西上,撞了个头昏眼花。
“哎,你怎么了?”
青青定睛一看,原来撞到了一人身上。
月光之下只见这人身材高大,是一个俊秀的少年。
少年扶稳青青,“你......没事吧?”
“没.....没事。”青青本欲直言相告,转念想这是桩糊涂事,不提也罢。
“是见着什么可怖之物了么?”少年关切地问道。
“是...是蛤蟆。”青青想起幼时在乡间玩耍,晚上是有很多蛤蟆蹦跳来去,一不留神都要踩到。
“啊...你胆子真小呀。”少年笑了起来:“那还这么晚出来瞎溜达。”
青青承认自己是个超级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父亲、母亲的年轻时代肆无忌惮的给了青青肉体和心灵无边的伤害。
每次对母亲坦诚心事后,青青都会不安很多天,鲁怀贞是通世事的人,下次被她拿来用作打击我的话柄是常有的事。鲁怀贞又是和我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人,很多时候无话对她讲。又常被她臆测、窥探。
青青觉得少有感觉到家庭给我的温暖,很轻易相信他人对我一点点的好,被所谓挚友坑了几次。
因为读书,每日惶惶不安的活着,一度患上神经性官能症。青青渴望父母记得这些,给她安慰。后来青青才发现,父母毕竟也是人,他们也是需要哄和欺骗的,一味的想从他们那里得到爱,是不可能的。
青青觉得自己敏感且多疑,本来因为极善良的天性,是该有很多朋友的。可是因为自己的冷漠、逃避,不少对她不错的人相继离我而去。
青青也想尝试着成为一个通达的人,哪想的家庭如影随形,就是跑到天边,他们的关怀也会追踪而来。
青青原是不善于扯谎的人,所以想着尽量少说话为妙。